太子了然。
主動說道:“這樣吧,孤送些身手不錯的護衛給你,起碼下次不能再有賊人入你府上,如入無人之境。”
“多謝殿下。”
府中也有護衛防守。
我得罪陳嘉佑后,便叫府中護衛時刻警惕著。
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之理。
因此,只有徹底滅了那個賊,或是壯大自身、乃至賊都不敢逗留的地步,這樣才能安然入睡。
太子眼中閃爍著精光,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靠近我,低聲道:
“乘風,你告訴孤,要如何殺了那人?”
我拱手,臉色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剛剛,已經說到了。”
他抬眼看我,頓時拍手大笑。
轉而笑意微斂:“他可不是傻子,若是無萬全準備,他絕對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點頭:“正是,所以得叫他以為自己走投無路。”
太子沉默不語。
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底下形形色|色的百姓。
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轉頭問我:
“你說,父皇是個好皇帝嗎?”
什么是好皇帝?
直白點,能讓百姓吃飽穿暖、衣食無憂,能讓天下安穩便是好皇帝。
可如今這位呢?
他不如前朝幾代亡國之君那般勞民傷財、奴役百姓。
也不像一些囂張跋扈的帝王一般,隨意草菅人命,唯我獨尊。
他在朝廷上奉行中庸之道,擅納朝臣建議。
在民間做了不少懲奸除惡之事,廣而告之,頗具賢名。
可他卻惡得更深。
他玩弄權術,戲弄人心。
就陳嘉佑放在歷朝歷代都要被處死一事,皇帝輕輕放過。
沈老將軍如此赫赫戰功,卻被他忌憚功高蓋主,便污名纏身,積郁逝世。
甚至曾經擁立他上位之人,如今還有幾人安然在世?
而且他在位期間,不敢對抗黨項,多番示好,增加稅收、壓榨百姓而為黨項贈下“賞賜”。
可憐天子大筆一揮,多少百姓凄苦半生。
稅收、人口、田產,沒有一樣能值得說道的。
我拱手,朝太子道:“微臣不敢。”
太子眼神深沉。
“有什么敢不敢的?”
“再說,孤或許很快就不是太子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