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我在朝中聲名不顯,皇帝為何派我做這個監軍?沈將軍統掌全軍,權勢正盛,而七皇子又有奪位之心......”
我話語說得含糊。
鄭太傅略微思索,明白過來幾分意思。
他低聲道:“都說伴君如伴虎,坐上那位,脾氣秉性是好些,可到底要小心些。如今這般,過得去便罷了......”
我低聲應好。
他沒再問起這事。
我松了口氣。
岳丈大人性格剛正,若是他得知此事,我真怕他一時控制不住,鬧出大事。
況且,既然皇帝壓下不談,那此事便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回到鴻臚寺后,手上暫時沒什么事情。
他們得知了今早皇上的賞賜,大多人見我一如往常,沒冷眼相待,也沒太過熱切。
如此,倒是免我苦于應付。
只有幾個之前交好的同僚打趣我“茍富貴,莫相忘”。
喝喝茶水,看看公文。
一日無事。
轉眼便到接風宴。
宴會舉辦得極其隆重,由皇后親自操辦,大肆邀請了官員及其家眷。
瓊樓玉宇,燈火璀璨,盡顯奢華。
殿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有西域胡姬載歌載舞,也有將士跳軍舞助興。
皇帝今日大喜,飲了好幾杯酒,臉色泛紅。
偶爾看到精彩之處,拍掌大笑。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拍掌。
那身姿窈窕的胡姬越發欣喜,跳舞時也越發賣力。
鄭沅芷今日也來了。
坐在我身側,溫婉動人。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胡姬:“真好看......”
我笑著為她夾菜。
無心看什么樂舞,心頭像是被懸在半空中,有些不安之意。
我下意識看向太子。
他穿著一襲華服,神色溫和,身側的虞側妃為他倒酒布菜。
據說是因為今日太子妃有恙,才沒來。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朝我看來,隔著遙遠的人群對著我舉起酒杯,而后痛快飲下。
我隔空敬酒一杯。
仰頭飲盡,心中卻有些緊張。
視線一瞥,我看向不遠處的陳嘉佑。
這幾日他每日跪在殿外的事情引來不少非議。
朝臣們私以為皇帝是厭惡陳嘉佑,這才如此侮辱于他。
與此同時,他們對沈晚舟也越發忌憚。
這事涉及皇家,私下流傳到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