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開了我的牢門,抓著我的手臂帶我出去。
而后,我被送去洗漱一番,換身得體的衣裳,又一次被人送到朝堂上。
此時氣氛壓抑緊張。
朝臣面目冷沉,而太子跪在前面,神色不清。
“微臣拜見皇上。”
我下跪行禮。
皇帝一如既往的威嚴(yán)肅穆。
他眉頭微挑:“起來吧。”
聞,我啞聲道:“不敢。”
太子微微側(cè)頭,看了我一眼。
眼中滿是血絲,已然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休息好。
我們四目相對,眼神疲憊無力。
不久前,他是人心所向的賢德太子。
我是風(fēng)頭正盛的青年文臣。
如今,面面相覷,只有一臉無奈。
皇帝哼了一聲:
“裴云程,如今證據(jù)確鑿,你可承認(rèn)?”
我咬牙。
周圍人的眼神如利劍,直直刺向我。
我道:“太子......有罪。”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變大。
皇帝加重了語氣:“太子犯了何罪?”
我面無表情地拱手:
“太子罪在身為儲君,有仁心,卻無狠心和魄力。”
“身為人子,有孝心,卻忘記皇帝雖是他的生父,更是他的君主。”
“猶豫不決,被人污蔑私藏龍袍,意圖謀反作亂......”
皇帝的眼神一寸寸冷下來。
“你倒是能善辯。可惜,太子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我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動。
難怪剛剛過來時,朝堂上大臣面色如此難看,難怪太子如此頹喪。
原來,是被迫承認(rèn)了。
太子轉(zhuǎn)頭看過來,雙眼通紅。
“乘風(fēng),是孤害了你啊。”
我扯扯嘴角。
事已至此,我與他是不得不死了。
想到這,我微微側(cè)過頭,看向一旁嘴角緊抿的鄭太傅。
幾日不見,他也越顯疲態(tài)。
像是徒然老了四五歲一樣。
他雙目發(fā)沉,眼神很是復(fù)雜地看著我。
半晌,撇過頭去。
皇帝冷笑一聲,擺手:“太子作亂,念及以往仁善,網(wǎng)開一面,貶為庶人。”
“至于裴云程,教唆太子,罪不容誅。”
“裴云程問斬,其家眷通通流放嶺南......”
我跪地聽著,本該心如死灰,卻突然注意到了外頭的動靜。
不對勁!
什么聲音?
朝堂之上,自然也有人察覺不妥。
皇帝不悅,正要叫人去看看。
卻聽見外頭喧嘩聲越來越大。
禁軍連滾帶爬地跑進來,撕心裂肺地大叫:
“報!”
“皇上,大事不好!七皇子造反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