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史正思不敢明著為難我,只暗暗給我安排了不少公務。
我下值時已晚,心頭一動,特意繞路去給沅芷買桂花糕。
可偏偏,路上堵住了。
我撩開車簾,卻見前頭馬車通通堵在路上,一片嘈雜。
“這是怎么回事?”
我詢問車夫。
他揚高了脖子往前面探:“回大人,好像是前面有人鬧事?”
我眉頭一皺,鬧事?
敢在皇帝老爺腳下鬧事的,要么是背后有人,要么是走投無路,決定鋌而走險之人。
只是到底還是少數。
就算背后有人,事情鬧大,上報到京兆尹那邊,御史的彈劾都夠他吃一壺的。
幸而沒過多久,鬧事的人離開了,道路很快就通暢。
哪知道我買桂花糕時,卻遇到范野衍。
他看見我,當即眼前一亮,隨即咬牙切齒:“裴大人,可真是有緣,不如給小子一個薄面,出來吃頓酒吧?”
造孽啊造孽。
我把手上剛買好的糕點遞給車夫,對他說道:“你把這個帶回去給夫人,和她說一聲我晚些回去。”
聞,車夫點頭應是。
范野衍挑眉,側身對我,揚手示意。
我客氣地笑了笑:“乘風兄,你先請。”
“裴大人先請。”
他皮笑肉不笑。
我悠悠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我施施然大步前去。
一進酒樓包廂,范野衍瞬間變了臉色,指著我大罵:“裴志遠,你害得我好慘啊!”
我故作不知:“乘風兄此話何意?”
“叫我頗為費解。”
我分別倒了兩杯酒,不緊不慢道:
“來,喝酒。”
他神色不忿,拉著我壓低聲道:“你當真可惡,虧我還把你當做好兄弟,你卻故意不告訴我、我夫人正在身后,那些話全都被她聽去了,你說說,這是怎么個事兒!”
我很是無奈:“我這不都提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