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鄭太傅微微側頭看我,眼神發緊,暗含警告之意。
我知岳父是為我好。
可如今我有能力站在朝堂之上,到底是想為底下那些百姓說兩句話。
即使無用,即使皇帝罰我,我也認了。
皇帝抬眸,沉聲道:“說吧。”
我深吸口氣,靜下心來:“回皇上,微臣對百歲老者上京一事,略有想法。”
“這些老者之所以能活到如今,可謂是福澤深厚,有他們為皇上祈福,自然是好。”
鄭太傅眉頭一皺。
“然,”我話語一轉:“剛剛鄭太傅所,也頗有道理,若是叫老人千里奔波意外損傷,難免算是不幸。不如這般——”
“召京城內的百歲老者入宮祝賀,京城之外的,則是派各地小吏在當地集齊眾人,聚眾為皇上誦經祈福。”
“一來不損耗人力物力,不興師動眾。二來也能體現皇帝寬待百姓的仁德之心。”
聞,皇帝眉頭一抬,沒有回話,似乎頗為意動。
見狀,身后的大臣仔細琢磨,紛紛應和。
“回皇上,此舉算得上仁善,是體諒百姓之舉。”
此舉雖然也耗費不小,但相比召天下百歲老者上京,已然妥當太多。
但,最重要的是要叫皇帝滿意。
皇帝應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此舉......可行。”
只是他到底不大痛快:“既然你早有打算,那這件事情便交由你去做。”
“裴卿,可別叫朕失望。”
聞,我心頭一緊:“是。”
此事既定下,一切暫且不提。
退朝后,鄭太傅停下等我:
“剛剛皇帝已然動怒,你真是虎口拔牙。”
“不過,能叫皇帝借此改了召人入京一事,也是好事。”
他輕嘆了口氣。
聞,我道:“我當時,只想著能為他們說上一句話便好。”
若是什么都不說,眼睜睜地看著天子一句話,底下百姓動蕩流離,我良心不安。
鄭太傅笑看著我:“你有心了。”
只是他話語一轉,上下打量我一眼,目光深沉:“說來,你近日倒是頻頻參與宴會?倒是和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