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信封,往茶幾上一甩。
東西輕飄飄地落在茶幾上。
“我本來是想過來哄哄你,我家分公司的滑雪場開了,想帶你過去玩,散散心……”他冷笑,“沒想到一上來你就先和我爭論梁錦墨是不是私生子
許梔看了一眼信封,看樣子里面裝的是滑雪場門票。
梁氏旗下有一家分公司做旅游度假產業(yè)的,這個滑雪場是三年前就開始做的項目,原本計劃就是這個冬天開業(yè),大概是今年夏天的時候,梁牧之就和她說好,到時候一起去玩。
不過她現(xiàn)在完全提不起興致,她說:“我不去了,你帶陳婧去比較合適
梁牧之面色緊繃,“我們說好等開業(yè)一起過去的
許梔低下頭,“我……我想出國念書,這個假期要做很多準備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也顧不上想以后到底能不能真的順利出去留學。
梁牧之聞睜大眼,“出國?你從來沒和我說過
許梔安靜幾秒,才道:“我現(xiàn)在不是說了嗎?”
“你……”
梁牧之話沒說完,許何平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來。
客廳氣氛詭異,許何平覺察到,走到沙發(fā)跟前,瞥一眼茶幾上的門票,“怎么了?”
梁牧之別開臉,覺得有點沒面子,“我請小梔子去我家滑雪場玩,她說沒空
許何平目光立刻投向許梔,“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這么忙了
許梔背脊發(fā)冷,許何平眼底帶著告誡意味,她一時間沒出聲。
許何平看向梁牧之的時候又換上笑臉,“我替梔子做主答應了,什么時候去?你帶她出去玩玩也好,省得成天宅在家里
許梔的手慢慢地攥緊。
許何平一點也不尊重她,她本該習慣了的,但此刻她還是覺得憤怒。
梁牧之干脆也不和她說了,直接對許何平道:“那行,我明天早上八點過來接她吧
許何平笑呵呵點頭,“沒問題,我讓她提前準備好
梁牧之站起身,看了許梔一眼,“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許梔沒吭聲,許何平瞪了她一眼,沖梁牧之打圓場說:“她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帶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滑雪場那邊最近怎么樣?我聽說這是北城目前最大的滑雪場,你們家一出手,別的滑雪場怕是要遭殃了……”
許何平送梁牧之往出走,許梔僵硬地坐在沙發(fā)上,她聽見自己的父親以一種近乎諂媚的語氣,恭維著梁牧之這個不務正業(yè)的紈绔。
不多時,許何平折回來,看到她還坐在那里,他語氣冷硬,“牧之請你去玩,你別不識抬舉,我已經和你說過,為了家里公司,你必須和他結婚
許梔忍無可忍,站起身,“可是爸,你有沒有問過,他愿意嗎?他看得上我嗎?”
這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許梔問出口,心口隱隱作痛。
沒有人愿意貶低自己,她忍著難受,只為讓許何平看清現(xiàn)實。
許何平臉色徹底沉下來,“看不上是你的問題,這么多年了,你們從小形影不離到現(xiàn)在,就沒培養(yǎng)出一點感情?”
“可友情不是愛情!”
“愛情?”許何平語氣有些嘲諷,“你們兩個結婚,我要的是融資和貸款,不是你們談戀愛,你最好搞清楚,你在這個家,就有你的使命!”
最后一句,他是厲聲吼出來的。
許梔咬著唇,再也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明天跟牧之去滑雪,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實在不行,晚上你們在酒店你可以去他房間里,”許何平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不管是巴結,還是伺候或者勾引,你得讓他娶你,不然你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