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梁家同樣不得安寧。
梁牧之回到家里,一直很煩躁,腦中反復(fù)斟酌措辭,現(xiàn)在滑雪場的事兒已經(jīng)是小事了,他絞盡腦汁想如何跟父母坦白他和陳婧的事情。
不過許何平比他想象中動作更快,直接將電話打給了梁正國。
梁正國和付婉雯夫妻倆今晚本來在參加一個慈善晚宴,梁正國接完電話,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帶著付婉雯回家。
路上付婉雯將電話打給梁牧之,得知他已經(jīng)回家,車子是壓著限速跑回家的。
梁牧之坐在樓下客廳沙發(fā)上,等待暴風(fēng)雨來臨。
果然,梁正國進門看到他,眼底怒意赫然,鞋都沒換,直接走過去問他怎么想的。
梁牧之還試圖用老一套蒙混過去,說:“還能怎么想,陳婧是陳婧,她爸是她爸,她爸做錯事,難道還連坐嗎?我只是談了個戀愛,為什么要管那么多……”
他話沒說完,梁正國的巴掌就已經(jīng)落了下來。
梁牧之被打得耳膜嗡嗡地響。
他唇角浮起一抹嘲諷,許梔今晚挨打,他也今晚挨打,他們的步調(diào)還挺一致的。
付婉雯趕緊過去攔著梁正國,“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說罷,心疼地看著梁牧之,想要摸摸他的臉,又忍了,“牧之,快給你爸爸道歉
梁牧之舌頭頂腮幫子,一副混不吝的無賴樣,“我錯哪里了?你們沒有見過陳婧,如果你們見到她就知道了,她人又不壞,遇到那種爹是她倒霉,她也挺可憐的,你們不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你……”梁正國險些要背過氣去,“你二十幾了,不是小孩子,這里面的利弊還要我教你?!她是沒錯,但她爸的案子牽扯到的人那么多,罪名不是受賄就是行賄,現(xiàn)在北城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哪個愿意和陳家扯上關(guān)系?我們梁氏一直干干凈凈,難道要因為你一個人談戀愛就沾染上這樣的污點?人可畏你懂不懂!”
梁牧之摸了摸臉,“我和她交往的時候,她爸都已經(jīng)坐牢了,什么行賄受賄的,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以為別人會聽你講什么先后嗎?!”梁正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只要你的身份和陳婧的身份被人拿出來做文章,媒體會怎么說,輿論怎么講?你怎么能這么自私!”
梁牧之皺著眉頭,還想說話,被付婉雯喊了聲。
“牧之,其他的我們都能由著你,但這件事不行,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牽扯到梁氏,”她苦口婆心道:“從你太爺爺?shù)浆F(xiàn)在,梁氏幾輩人的基業(yè),所有人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干干凈凈的,到了你手里,你跟個貪官的女兒在一起,你覺得別人會怎么想我們梁氏?”
梁牧之其實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低頭對他來說太難了,他攥緊雙拳,站起身,“我做不到,陳婧沒有做錯任何事,我不能拋棄她,這個世界對她已經(jīng)很不公平了,我不能再這樣對她
“逆子!”梁正國厲喝,“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東西,你想做情圣,難道要拉著梁氏一起承擔(dān)罵名!”
說話間,他又揚起手,只是被付婉雯攔在半空。
“你消消氣,我勸勸兒子,別打了……能打出結(jié)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