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自己家,許梔毫無防備,她正拿著手機看昨晚和梁錦墨的聊天內(nèi)容。
看到梁牧之進門,她立刻蹙眉,“我沒同意讓你進來
梁牧之望著她,眼神諱莫如深。
這個房間他其實已經(jīng)來過很多回了,這可能是頭一回,房間的主人對著他露出這樣戒備的表情,就仿佛他是個入侵者似的。
他關(guān)上門,就站在那里,沒有再往前,“我來是有話和你說
許梔根本不想聽,她臉色很難看,從窗口的小沙發(fā)上站起身,“我不想聽
“你其實想和我結(jié)婚,是不是?”他忽然問。
許梔都愣了,好半天,她不可置信問:“你腦子進水了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和你結(jié)婚了?”
“你爸說的,說你提到我和陳婧的事,哭得很傷心
許梔簡直想翻白眼,“我都告訴過你了,我爸希望靠我和你結(jié)婚來獲取融資和貸款,他的話你也信?”
梁牧之沉默兩秒,“那你怎么解釋你對陳婧的敵意?你對所有人都很好,唯獨對她,從一開始好像就很排斥
許梔深呼吸,勉強忍住罵他智障的沖動,“梁少,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我和陳婧還不熟的時候,你就讓我為她背鍋,你讓我怎么喜歡她這個人?”
頓了頓,她又道:“還有,滑雪場的事情也證明了,我沒看錯,她確實很討厭
梁牧之正欲說話,她打斷他,“我知道你不信我,覺得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她發(fā)覺,渣男語錄雖然渣,但確實爽。
果然,梁牧之面色鐵青,明顯是被她這種無謂的態(tài)度給刺激到了。
他剛剛站在門口明明有很多話想和她說的,想跟她好好談,甚至回顧過去這段日子,他還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生出幾分內(nèi)疚,但現(xiàn)在,三兩句話他就被激怒了。
他冷聲道:“行,既然你說你沒和我結(jié)婚的意思,那就拿出誠意來,去和你爸說,和我爸媽說,還有爺爺,讓他們別再逼我
許梔冷笑,“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有那么重的話語權(quán)?我爸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想法,就和你爸媽說我樂意,你爸媽也沒單獨問我的意思
梁牧之默了。
也沒人問過他……
這門荒唐的親事,居然沒有一個當事人愿意。
許梔說:“你和我談不如和我爸談,只要他不搞事,婚約就能取消
梁牧之面色沉沉,心情復雜,他發(fā)覺自己的雙標——他確實不想娶她,但她明確表示不想嫁他,他就不爽。
只能他嫌棄別人,哪有別人嫌棄他的道理?
許梔下了逐客令:“我爸就在樓下,你去談吧
梁牧之喜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攥住。
以前的許梔從來不會趕他走。
他其實無處可去,在醫(yī)院他抬不起頭面對爺爺,在家被付婉雯教訓,而樓下沙發(fā)上坐著的黑衣男人是保鏢,梁正國專門雇人看著他,防止他去見陳婧。
以前他覺得煩的時候,許梔這里是他最后的喘息空間。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她似乎恨不得趕他走。
許梔不知他所想,見他不動,起身走過來,直接打開門,手去拽他衣袖,用極大力氣。
梁牧之眉心跳了跳,反手一把攥住她手腕,一轉(zhuǎn)身,將她直接抵在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