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很大,但心跳聲更大。
阮舒怡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緊張,三年前和這個男人什么都做過了,負距離接觸都多少回了,現在居然會因為這一點點觸碰而心跳失衡。
她想要逃避這種感覺,往旁邊挪了下。
雨傘立刻就傾斜過來。
她莫名有些慌,好在這段路并不長,很快他們就來到派出所大廳門口。
推開玻璃門進去,等在那里的于濤看到陳凜一側肩頭是濕的。
白襯衣貼在肩頭,水痕很明顯。
阮舒怡順著于濤的視線看了一眼,立刻就意識到,那是剛剛陳凜為給她打傘,將傘傾斜過來導致的。
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假裝沒看到。
陳凜自己渾然不在意,將雨傘放好,便朝著里面走。
三人找到了通過中間人聯系的那個民警,情況和于濤說的一樣。
鎮子上的這個十多人的團伙只是大團伙的分支而已,現在這邊的頭目被拘留,要等警方走完必須的流程,他們才能和這個頭目見面。
等待的時間里,于濤去接了個電話。
陳凜和阮舒怡并肩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阮舒怡余光里仍能瞥見陳凜肩上明顯的水痕,很大一塊,雖然淋雨的時間短,但雨畢竟太大了。
她覺得礙眼,隔了幾秒,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包紙巾,手往旁邊遞過去。
但她沒看他,只說:“擦擦吧
陳凜怔了下,旋即看她一眼,就笑了。
她扭頭,朝著別的方向望,語氣有些惱,“笑什么啊
說話間,手要收回去,卻被陳凜一把握住手腕。
他慢條斯理從她手里將紙巾拿過,看她回頭瞪著他,他松開她的手腕,說:“三年前,我最后一次找你的時候,也下了雨
阮舒怡愣住了。
“那天雨不是像這樣,是一點一點慢慢下大的,剛開始,只飄著幾滴,大概是凌晨三點多的時候……”
陳凜抽出紙巾,抬手擦肩頭的雨水。
“你們宿舍樓下面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就停自行車的那個車棚下面,我就在下面躲了一陣,但是后來,雨越來越大
他的語速很慢,阮舒怡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不輕不重地被掐了下。
不是疼,是一種很難以喻的感覺。
她不知道他去找過她,當然也就不知道,凌晨三點,他還在她宿舍樓下。
“我的手機當時快沒電了,我不敢再打電話或者發信息,怕沒電接不到你的電話或者消息他一邊低頭擦,一邊慢慢地說:“不過后來手機還是沒電自動關機了
阮舒怡放在雙膝上的手慢慢攥住。
她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為什么要提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