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空洞的眼神,變得有幾分光亮,“我從未想過讓他們欠我一份情,都是我自愿的
“他們——想讓我活下去
丁老頭訝異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過了許久,丁老頭說道:“從前我丁老頭還不信,如今我是信了,皇上,皇后也是性情中人,他們?yōu)榱四愕男悦茏龅阶屛ㄒ坏幕首尤シ鹚拢皇且话汴P(guān)系能做到的犧牲
“苦了那個孩子,是我對不住他
丁老頭抬手,“不,道法緣,佛門之緣,一切都是緣
容洵苦笑一瞬,看向丁老頭,“你才是整個欽天監(jiān)里隱藏的瑰寶
“不,我只是個老不死的,我也想當這個老不死的丁老頭玩笑的說,忽然看向容洵,眼神堅定的道:“你也是,要爭取做一個老不死的
做一個老不死的人?
從前,他也想過,自己要努力活著,至少多活個十來年。
而現(xiàn)在,妘兒、蕭陸聲他們都那么希望他活下去,自然不會辜負了。
丁老頭抿了一口茶水,看容洵熱得只穿了一層薄紗,問道:“看來這個月,你很熱
容洵點頭,攤了攤手。
如你所見,他熱得像個蒸熟了的蝦子,即便房間里放滿了冰塊,他的汗水依然打濕了衣襟。
勁瘦的腰肢,肌理紋路清晰的胸襟在薄紗下若隱若現(xiàn)。
丁老頭不忍直視,再看看他和自己同樣花白的頭發(fā),只得嘆一聲。
容洵慵懶的靠在炕上的小杌子上,說道:“道法佛緣雖是兩家,但也有很多相通之處,你倒是可以去云佛寺常住,或許小皇子對道法有興趣?”
丁老頭指著容洵,“好小子,咱們學(xué)道之人,倒是可以娶妻生子,與佛門的迂腐不同
兩人對視一眼。
丁老頭便起身,“我這就去準備,以后有時間再來看你
容洵揮揮手,“多謝老夫子
“別,叫父子即可,我們兩個看著差不多,都是白發(fā)老人,別把我叫老了
看著丁老頭瀟灑離去的背影。
容洵連忙找了一面銅鏡,看著鏡子中自己滿頭鶴發(fā)陷入沉思。
就是頭發(fā)白了而已。
這張臉,還是如從前,白的有些慘……
深呼吸一口氣,他苦笑了下,把銅鏡丟在一邊,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年輕、年老有什么區(qū)別?
于他而,妘兒、蕭陸聲他們成功的站在了最高處,已逆了這天,兒女雙全,再沒有什么能威脅他們。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云佛寺雖在京城外,但,羽十七每日都會把小皇子的情況飛鴿傳書回宮里。
蘇妘每日除了看看瑤兒,最期盼的就是早晨看羽十七送的信。
春去秋來,已是三個春秋。
羽十七的飛鴿傳書越來越少,因為長空大師、丁老頭他們二人帶著宸兒云游四海去了。
今日,蘇妘好不容易收到飛鴿傳書,看到羽十七說,他們?nèi)チ吮被摹?
“北荒,這地名聽著都覺得荒涼蘇妘嘟噥一句,緊接著,就看到羽十七說那里的大漠很壯觀,完全沒有提艱苦之類的。
從前,末尾羽十七都會說一句小皇子一切安好勿念。
而今,她看著末尾那不算工整的字跡,寫著孩兒蕭宸問父皇、母后安。
宸兒他會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