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有些發懵。怎么就說好了?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跟殿下表忠心,這輩子非殿下不會嫁娶嗎?反應過來后,連忙謝恩:“謝殿下隆恩,謝小公爺憐愛謝恩后,蓮兒便悄悄退下,看殿下和謝小公爺那氣場,再待下去,哪怕是陪小公爺演戲誰知道會不會失控?“好,好得很蕭瑤看著謝云初,前頭選她的侍君,后腳就同意給他賜婚了?謝云初眼看她似惱非惱,干脆示弱,“姐姐,如果你最后不選我做你的侍君,那就為我和蓮兒賜婚吧“賜婚,”蕭瑤冷笑,他這是在威脅自己嗎?“謝云初,你我一起長大的情誼,你不必威脅我,婚姻乃大事,不是你一時意氣用事她眼底是失望嗎?就在謝云初百口莫辯的時候,蕭瑤轉身而去。晚膳。意芮姑姑問,“今日謝小公爺怎么沒在嗎?”“君是君,臣是臣,以后意芮姑姑不必準備他的碗筷了蕭瑤淡漠的說著。意芮一愣,這是和謝小公爺鬧矛盾了?所以,這么優秀的謝小公爺還是入不了皇太女殿下的法眼?“是說著,意芮便把多余的一副碗筷收起來,悄無聲息的叫人給撤了下去。蕭瑤看著,心口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無處宣泄。就像是溢滿水的閘口,要溢出來,卻又少了一把推力……夜里。她輾轉反側,總算進入夢鄉。天地變色,一襲玄衣的青年似在云端,他冷冽的模樣,一派從容的引雷電入大地。那樣強大的身軀,一次次的在夢中震撼她心靈。她想,當初容舅舅是不是也這般,還是說更強?轉頭。她看到容府的院子里,一襲白衣的容舅舅咳嗽不已。蕭瑤走過去,心疼的問:“舅舅,你沒事吧?”容洵忽的抬眸,冷冽的眸子盯著她,“你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蕭瑤從夢中驚醒過來,忽覺床頭有人,她自枕頭下拿出匕首,與那黑影纏斗。“什么人!”兩人交手四五招,她整個被人擁在懷中,動彈不得,“謝云初!”驚慌之下,她只想著謝云初快來救駕。只感受那黑影大手一揮,房間的燭臺明亮起來。聞到那一股熟悉的冷冽清香,蕭瑤剛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被謝云初摟在懷中。“你,你放肆!”她果然氣惱了。謝云初只好蹲身下來,抱著她大腿,“姐姐,我剛剛聽見你似乎做噩夢了,我又不是壞人,你就要殺我蕭瑤:“……”合著是她錯了?虧得她危險時刻喊謝云初救駕。結果呢?歹徒竟然就是謝云初自己!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單膝跪在她跟前,抱著她腿的謝云初。他真是——越來越,越不按套路出牌。“姐姐……”看他卑微的樣子,她竟然什么惱怒都沒有了,只嘆了一口氣。謝云初也松了一口氣,“把蓮兒趕走好不好?”蕭瑤冷哼,“隨便你然后伸手將他拉起來。這小子分明那么厲害,武功道術上乘,簡直就是強者化身。忽然有點佩服他是怎么回事?謝云初看她果真是沒那么生氣。父親說得對。他和阿瑤自幼長大的情分,就算阿瑤真的對他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也總會看在從小的情誼,不會過分的處罰他。就算——就算最后,她真的不選自己做侍君,就算他們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那他就回去繼承家業,護她一輩子好了。“那我明日就讓唐公公去安排謝云初說。蕭瑤扶著額,從前也不是沒夢見過這小子。從前的夢里,他都是個小尾巴,即便那張臉冷峻得很。可在她面前都是正正經經,話也不多,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最近真是——他真是發了瘋,有青年的意氣風發,還那么厲害,還對她死纏難打,還對她動了男女之情。謝云初真是,他真是長大了。“阿瑤,你方才夢見了什么,嚇得一頭冷汗?”說著話,他已經拿娟帕把她額間的冷汗擦掉。蕭瑤一動不動。任憑他這般為自己擦汗,就像是從前兩個人比試之后,他伺候她一樣。但是那個時候,他眼里純粹。她看他也只是看屬下,看弟弟那樣的心境,純粹到從未想過他會摻雜了男女之情。而現在,他給自己擦汗,她竟有一絲絲的說不清的情愫。“我——自己來她奪了他手里的帕子,擦了汗之后才發現自己只穿了褻衣褻褲。頓時擰著眉頭,鉆進了被窩。謝云初唇角不經意的勾起,瞬間壓下去,看著抱被子坐在床頭的人道:“從前也不是沒看過他是她的貼身侍衛。遇到任何事情,他都是第一時間沖進來,不管她穿的什么樣。蕭瑤張了張嘴,“那是從前,從前你——”“我從前也喜歡你謝云初打斷了她。直接搬了圓凳,坐在她床前,定定的看著蕭瑤,“從我十六歲時,不,可能更早,從我知道以后長大要娶妻子時開始,我就想娶阿瑤了“不過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阿瑤可能是儲君,可能我得嫁給你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阿瑤,我想嫁給你蕭瑤忽的紅了臉。其實謝云初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耳廓也染上了薄薄的一層紅暈。從前,他將感情壓在心底,只有隱隱的酸楚感。而現在。他把自己想說的都宣之于口,雖然沒有被她接受,可似乎有什么不一樣。蕭瑤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而說別的,“我剛剛夢見了容舅舅容洵——提起容洵,謝云初并非嫉妒,而是覺得失落。她心底還是喜歡師父。“夢見師父——那你怎么還驚嚇醒來了?”謝云初有些不解的問。蕭瑤看著謝云初。眉心微皺,這些日子,容舅舅對自己的疏離,她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呢……輕咬了下嘴唇,問道:“云初,你告訴我,容舅舅他是不是刻意疏離我,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什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