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我雖然看得開,但不意味著,我就會容忍別人蹬鼻子上臉,我這個人不愛記仇,因為我喜歡當場就把仇報了。你說的我會不會守活寡,現在得意炫耀,還為之尚早,但是,這種陽奉陰違,兩面三刀的戲和挑釁,再有幾次,我保證你會守寡,不信咱們就試試。”
顧傾歌一身的氣勢,裹挾著冷風撲面而來,讓孟綰綰脊背發涼。
尤其是顧傾歌的話里,還夾雜著一些她出不遜的信息,那些,都是她不想讓莫景鴻知道的事……
她心里更慌。
孟綰綰眼睛一暗,她身形晃動想要裝暈,想要倒下去。
這點小把戲,顧傾歌早就看透了。
“來人,綰夫人要暈了,抬下去看郎中,若是看不好,就找塊風水好的地方葬了吧。一尸兩命,意外橫死,太過晦氣,別臟了伯府的地。”
這下,孟綰綰連暈都不敢暈了。
顧傾歌也不管莫景鴻和孟綰綰如何,她直接轉身回了屋。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如水趕人的聲音,罵罵咧咧的,還帶著幾分哭腔,之后歸于平靜,再沒有動靜了。
顧傾歌坐在桌邊上喝茶,上好的敬亭綠雪,不見清冽回甘,全是苦味。
如水很快就端著吃食進來了,她眼睛紅腫,可見是哭狠了。
她手里還拿著支簪子。
正是剛剛顧傾歌打壞秋千的那一支。
把飯菜放下,如水把簪子遞給顧傾歌,“小姐,簪子在這,奴婢取回來了,秋千散架了,還要修一修嗎?”
“不用了。”
放下茶盞,顧傾歌將簪子拿在手里,輕輕摩挲。
“人都不要了,還要秋千做什么?”
……
主院。
岳氏坐在莫梁邊上,瞧著下人端來的晚膳,臉都要綠了。
“怎么回事?怎么一共只有四個菜一個湯?我要的水晶肘子、胭脂鵝脯呢,怎么沒送上來?還有這燕窩,怎么不是血燕?這里面放了多少糖水,這都什么味兒了?一個個的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都發賣出去?”
心里火氣大,說到怒時,岳氏直接摔了筷子。
來送膳的下人,一時間戰戰兢兢的。
蔡嬤嬤瞧著,揮揮手讓下人退下去,她這才到岳氏身邊,小聲回應。
“夫人,一早的時候,世子夫人就往外遣散了一群人,連帶著小廚房那頭的廚子,也走了兩三個。再加上府里的花用縮減了,眼下的晚膳,也就只能準備成這樣了。”
“啪。”
岳氏氣得直拍桌子。
“顧傾歌,她這是故意惡心我呢?黑心肝的玩意。”
說縮減花用,就直接斷了府里的銀子,連眼睛都不眨,好好的晚膳,也弄成了這窮酸樣……
小賤蹄子。
岳氏在心里罵罵咧咧的。
那模樣,莫梁都瞧見了,同樣,岳氏做了什么,莫梁心里也有數。
莫梁眉頭緊鎖,“我早就說過,傾歌她不是軟性子的人,以心換心,她不會虧了你,可若是來硬的,她肯定不吃這一套。你偏不聽,非覺得景鴻回來了,有了依靠,可以拿捏她了,想要折騰折騰,擺擺做婆母的譜,現在好了吧?”
“我又沒做什么,怎么能怪我?”
“你……”
岳氏油鹽不進,這點事,簡直沒法跟她聊,莫梁臉色黑沉的厲害。
見狀,岳氏更覺得惱怒,她心頭的火氣直往上竄。
“伯爺,你也別覺得我不知輕重,委屈了顧傾歌,自打她進門,我何曾給她立過規矩?這掌家之權,我也早早就給她了,讓她風光體面,我做的還不夠多嗎?她呢?容不下綰綰,也見不得景鴻好,有點風吹草動,就要全府上下跟著折騰,她分明就是個攪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