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咱們走著瞧。”
一邊說著,孟綰綰一邊靠近顧傾歌耳畔,她壓低了聲音,與顧傾歌挑釁。
“今日,我會(huì)把你壓得死死的,從此以后,在這承恩伯府里,你永遠(yuǎn)都得低我一等。你說得不錯(cuò),在這后宅的一畝三分地上,世家出來的千金貴女是不會(huì)輸?shù)模瘢医鹱鹩褓F,是郡主之身,與我相比,你這落敗家族的千金小姐屁也不是。地位翻轉(zhuǎn),輸贏更迭,你哭的時(shí)候,還都在后頭呢。”
孟綰綰聲音很輕,可每一個(gè)字,她都說得惡狠狠的。
那態(tài)度囂張至極。
顧傾歌抬手,虛拂了拂孟綰綰肩上不存在的灰塵,她笑吟吟地回應(yīng)。
“跟我叫囂的前提,是你先把眼前的爛攤子處理干凈了,不然,你這金尊玉貴的郡主身份,我可真沒法認(rèn)。”
“你……”
“胡管事,這位要付銀子,你來吧。”
懶得聽孟綰綰嘚瑟,顧傾歌直接開口,把胡管事的叫過來。
柳若賢的破賬也該結(jié)了,順帶著敲孟綰綰一筆銀子,給她些教訓(xùn),這事也就算翻篇了。
她還等著休夫呢。
小祿子回來了,人證物證都到齊了,她可不想再浪費(fèi)時(shí)間。
多看莫景鴻一眼,多想著一分他的欺瞞和背叛,多看一刻岳氏那貪婪刻薄的嘴臉,她都嫌惡心。
曾經(jīng),這承恩伯府雖不興盛,可因?yàn)槟傍櫍@也是她帶著期盼嫁進(jìn)來的家……
現(xiàn)在,她只想離開!
雖然不知道顧傾歌的心思,但是,聽著她的喊聲,胡管事快步到了孟綰綰身側(cè)。
孟綰綰白了顧傾歌一眼,冷眼看向胡管事。
“說吧,我姐夫還欠你多少銀子,我替他還就是了。些許銀子的事,還至于鬧成這樣?眼皮子淺的東西,當(dāng)我們伯府沒人了嗎?”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這話還真沒錯(cuò)。
孟綰綰這模樣,跟岳氏還真像。
胡管事心里想著,也不惱不說破,他笑瞇瞇地開口,直接跟孟綰綰談銀子。
“回孟姨娘的話,柳公子先后七次向四方賭坊借銀子,共計(jì)欠了十一萬三千二百兩。原本,世子夫人已經(jīng)還了六萬七千兩,還剩四萬六千二百兩。可如今,莫家不用世子夫人的銀子,四方賭坊也會(huì)將世子夫人的銀子歸還,那所有的債,就都得孟姨娘來掏了。十一萬三千二百兩,看在孟姨娘豪爽的份上,小人做主,二百兩的零頭就抹了,給十一萬三千兩就成。”
胡管事一口一句孟姨娘,實(shí)打?qū)嵲谡f孟綰綰就是個(gè)妾,孟綰綰聽著,本就不痛快。
可她更不痛快的,是銀子數(shù)目。
“你說多少?”
死死地盯著胡管事,孟綰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昭華公主認(rèn)了她,也心疼她這些年吃了苦頭,特意給了她五萬兩銀票,當(dāng)做她的日常花銷。
五萬兩,孟綰綰從沒見過那么多銀子,甚至連想,她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手握那么多銀子。對(duì)于她來說,五萬兩已然不是小數(shù)目了,也正因?yàn)槿绱耍庞械讱馓媪糍t出這個(gè)銀子,在莫景鴻、岳氏、莫梁等人的面前搏一個(gè)好,為自己立威。
她以為,柳若賢欠個(gè)一兩萬兩,也就頂天了。
她沒想過柳若賢欠了這么多。
這怎么可能?
“你胡說的吧?怎么可能欠那么多?你別是和顧傾歌聯(lián)手,獅子大開口,故意坑人的吧?既然是從賭坊借的銀子,那借條呢?拿來給我瞧瞧?”
“嘖……”
孟綰綰話音一落,就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咂舌聲。
夜錦梟看過來,滿臉嫌棄,他嘴更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