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外面,如水的聲音傳過來,明顯有些抖。
顧傾歌掀開了車簾子,起身出了馬車,看著十幾個黑衣人,她就知道自己預感的一點都沒有錯。
欣美人也好,那個男人也好,都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撞破欣美人和那男人的事,這事跟昭華公主和許少安,肯定脫不開干系。陸昭臨只是小打小鬧,是迷惑她的小手段,這借刀殺人的大殺局,才是他們安排的重點,是重中之重,是真正的危機。
她讓如水提前做安排,無聲無息地調換了馬車,送走她的家里人,又把孟綰綰帶到了自己身邊……
一點都不虧。
父母的債,孟綰綰來償,這是應該的。
手腕微旋,顧傾歌直接挽了個劍花,她隨即開口,高聲吩咐。
“如水,你躲好了,保護好自己,小遠子,帶咱們的人盯住了后面的馬車,我不停,那車就不許走。”
“是。”
小遠子、如水快速應聲。
如水稍稍后退,去了馬車后面,她手里握著匕首,警惕地看著四周自保。至于小遠子,他則快速帶著人,將孟綰綰的馬車團團圍住。
突然的變故,讓孟綰綰嚇得要命,羅嬤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你……你們想做什么?”
聽著羅嬤嬤的詢問,小遠子微微勾唇,他瞇著眼睛看向孟綰綰。
頭低了低,開口時,他語氣里全是笑意。
“原來是承恩伯府世子爺的妾啊,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碰上,這還真是巧了。路遇悍匪,往前的路不好走,我家小姐心善,知道后面還有馬車,特意讓我們過來保護。
雖說是個妾,動用這么多人手保護,有些浪費了,但誰讓我家小姐人好呢?
孟姨娘只管安心的瞧著就是了,我家小姐功夫很好的。
可以說,只要我家小姐有活路,那孟姨娘就一定死不了,最多也就缺胳膊少腿的,沒有大礙的。而若是我家小姐出了事,那孟姨娘沒了活路,那也怨不得人是不是?都說積德積德,這不積陰德損了德行,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能怨得了誰?”
“你放肆。”
小遠子的話,讓孟綰綰氣的要命,她睚眥欲裂,恨不能把小遠子給扒皮抽筋了。
什么妾?什么孟姨娘?什么不積陰德?
他這一句一句的,惡心誰呢?
怒罵的話就在嘴邊,可孟綰綰還沒等開口呢,這時候,前面馬車上的顧傾歌,已然動了……
顧傾歌提劍,飛身迎上了黑衣人。
平日的時候,顧傾歌擅用長槍,穿云在手,所向披靡,那是她最趁手的武器。
只是,鮮少有人知道,顧傾歌的劍也用得極好。
早些年,顧家人還都在的時候,顧傾歌的二哥就擅長用劍,而且他很喜歡研究劍譜,每次學到了新招式,他都會先找顧傾歌試招。倒也不是顧傾歌年歲最小,是軟柿子好揉捏,而是顧傾歌腦子轉得快,對劍招的記憶,更是可以說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
顧傾歌記得快,破招也快。
哪怕短時間內,她不能給到最優的破解方法,但總歸是個思路,有助于研究。
陪練的次數多了,顧傾歌的劍也練得不錯。
只是,家中出事之后,每次練劍,顧傾歌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二哥,想到家里人,思緒難平苦難消,那滋味不好受。
所以這劍,她碰的也就少了。
而今利劍再出,殺機畢露。
夜色里,幾乎只是劍尖寒光一閃,一個黑衣人就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一劍封喉,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