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與維護聯(lián)盟陣法權(quán)限轉(zhuǎn)移,以及接入我七血瞳陣法,這事三峰的人去溝通多次,聯(lián)盟陣法司那邊故意拖著。”
許青接過卷宗,他的確是不太想花時間在這些事情上,他準備空出時間,去研究一下毒藥以及修行之事。
此刻拿著玉簡,許青轉(zhuǎn)身就要走,身后隊長說了一句。
“另外聯(lián)盟總部也傳來通知,過段時間會輪到我們?nèi)パ埠樱@巡河任務(wù)是八個宗輪流,到時候看看沒啥事,咱倆出去溜達溜達。”
許青點了點頭,離開了特司。
他并非獨自一人,而是帶著上百隊員以及三峰負責(zé)陣法的弟子,直奔位于大衍道宮的聯(lián)盟陣法總司。
路上他問詢?nèi)宓茏樱P(guān)于此事被拖延的原因。
“許師兄,這事其實都是上面商談好的,不過下面的人辦事拖沓,尤其是凌云劍宗的人,他們多次都沒到場,所以無法完成交接。”
三峰負責(zé)此事的弟子,嘆了口氣。
“凌云劍宗?”許青瞇起眼,沒再開口,很快他們到了陣法宗司。
在這里,許青提交了卷宗,等待了許久才看見其他宗負責(zé)陣法之人慢吞吞的到來,可在看到許青的身影后,這些人神色都變了一下,步伐明顯加快。
“見過許青師兄!”
“許青師兄久等,不知道是你到來,不然我們一定快點趕來。”
許青的名聲如今在八宗聯(lián)盟極大,更充滿了威懾力,但他也沒有刻意嚴肅,而是目光掃過這幾宗弟子,發(fā)現(xiàn)少了凌云劍宗。
陣法權(quán)限轉(zhuǎn)移,需要另外七個宗一起到來才可完成,少了任何一個,都難以交接。
“許師兄,凌云劍宗如果不來,今天怕是又無法轉(zhuǎn)移……”因靈霞谷與天鑒寶宗的老祖與血煉子交好,所以三宗關(guān)系很融洽,此刻靈霞谷負責(zé)此事的女弟子,輕聲開口,美目落在許青臉,帶著神采。
許青點頭,召喚了身邊一個隊員,遞給他一個玉簡。
“你將此物送去凌云劍宗,給楚云峰,讓他將此事盡快處理,不然過了今天,我去找他要賬。”
楚云峰,就是在七血瞳被許青鎮(zhèn)壓的那個自稱是圣昀子師弟之人。
交代完,許青盤膝坐在一旁,默默等待,其他人也看如此,彼此目光對望,也都等待。
很快,這枚玉簡就被送到了凌云劍宗內(nèi),送到了正在打坐修行的楚云峰那里,在看到這玉簡的一刻,楚云峰眼睛紅了。
“毒妖許青,欺人太甚!”
“一枚字據(jù)玉簡,就想讓我去為你做事,做夢!”
楚云峰冷哼一聲,將玉簡扔在一旁,沒去理會,可過了半個時辰后,他還是睜開了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天……要過去了。
于是帶著憋屈給凌云劍宗陣法司傳音,一頓喝斥,脾氣極大。
身為凌云劍宗的天驕之一,他的話語還是有用的,于是很快凌云劍宗陣法司的弟子,就灰頭土臉的來到了總部。
陣法權(quán)限的轉(zhuǎn)移,極為順利。
做完這些,已是黃昏。
這一天的黃昏,與往常有些不同,紅霞漫天,看起來火燒一般,美麗的同時也透出一股血色,好似有人以血在蒼穹作畫,為神靈表演。
許青走在紅霞映照的路面,回七血瞳主城的途中,他抬頭目光望向蒼穹的紅霞,不知為何,他想起了來望古大陸前的那個夜里,自己做的夢。
與此同時,在迎皇州內(nèi),距離八宗聯(lián)盟極為遙遠之處,靠近太初離幽柱的方向,那里有一片沼澤之地。
四周雖不是禁區(qū),但也彌漫濃郁異質(zhì),算是一處死亡之所。
沼澤正中屬于洼地,積水很多,這里存在了一處石林,一塊塊黑色長條巖石從沼澤積水中拔地而起,層次不齊。
遠處天空紅霞映照在水面,水天一色,使得此地被渲染,成了血色。
一樣成為血色的,還有兩道身影。
這兩道身影一個跪拜,一個則是坐在最高的巖石邊緣,一條腿垂著,一條腿成角形踩在石頭上,身體向后仰,單手支撐,正遙望天空紅霞。
他們二人都帶著面具,這面具的圖案,讓人觸目驚心,那是蒼穹半張臉的神靈!
只不過眼睛不是閉著的,而是睜開。
睜開之處露出的,是他們二人的目光。
“主上,南凰洲的夜鳩組織,屬下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放棄了,我讓他們都去了七血瞳,借七血瞳之手,死的差不多了。”
“另外白戾死了,也是與七血瞳有關(guān),死在了七血瞳第六峰峰主的手中。”
跪拜之人,此刻低聲開口。
聲音透著恭敬,目中帶著狂熱,哪怕他身為夜鳩之首,但只要對方一句話,他就可放棄夜鳩成員與巨大的利益,在他的認知里,眼前坐在巖上之人,他可以為其赴死。
“參與之人還有兩個小角色,屬下已記錄下來。”
“另外七血瞳并入聯(lián)盟,七宗更改成為八宗聯(lián)盟后,聯(lián)盟內(nèi)有一人聯(lián)系屬下,想要加入燭照,且邀請我們稍后過去看他的血色表演,他說,這場表演,一定會讓我們?yōu)樗恼啤!?
夜鳩開口后,此地一片寂靜。
直至許久,仰望蒼穹之人,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聯(lián)盟所在的禁海方向,傳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聲。
“那就去看看吧,順便也給七血瞳一個血色的見面禮好了。”
說話之人應(yīng)該是個青年,其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沒有絲毫蒼老之意。
夜鳩喏,身影模糊,隱于虛無,消失在了此地。
直至夜鳩離開了很久,天空的紅霞漸淡,皓月于天幕出現(xiàn)之時,仰望蒼穹的青年,看著那越發(fā)清晰的明月,輕聲喃喃。
“阿弟所在的宗門……十一年沒見了吧,我這一世的羈絆啊。”
青年輕笑,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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