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沒去在意對方的辭，抬起右手，按向大腦樹，淡淡開口。

“把我前兩天打坐時的記憶，都吞下去。”

這大腦樹哆嗦，可卻不敢不遵從，于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在與許青碰觸的一刻，大腦閃耀一道道電光。

游走之間，許青沒有任何失去記憶的感覺，但那大腦樹卻渾身一震，散出一股茫然的情緒。

這一刻的它，沒有了之前的恐懼波動。

許青密切關注，很快，這大腦樹出現了變化，它倒退一些，茫然之意消散，恐懼再起，飛速搖頭。

“不餓，不吃……不想吃……我是好腦，不吃好腦。”

許青皺起眉頭，察覺到這大腦樹有點不對勁，話語重復了，而且看其樣子，似乎不知曉自身重復，就仿佛忘記了之前曾吞噬之事。

許青想了想，再次抬手，正要繼續測試，那大腦樹忽然身體劇烈的哆嗦，幾個呼吸間，竟崩潰開來，化作飛灰，灑落在了地上。

許青目露精芒，沉吟后再次取出一個大腦樹，繼續嘗試，數次后，當大腦樹死了五個時，他深吸口氣，心中浮現一些匪夷所思的認知。

“它們每次吞噬完我研究遺忘意境的記憶，都會自行忘記，以為沒有吞噬過……”

“也就是說，它們在吃下我的記憶后，全部遺失了這一段記憶，不記得自己吃過。”

“然后，自身無法承受，崩潰而亡……”

“我的那段記憶，不可被記憶？”

許青揉了揉眉心，他想到了自己這幾天總感覺好像忘記了什么事。

“難道，我也被我自己感悟的這個意境所影響？”

許青正思索如何驗證時，忽然他感受到了逆月殿最高殿堂內，冥冥中傳來的波動，那是隊長在呼喚。

許青這才想起自己很久沒去給隊長送油了，于是取出鏡子，踏入至高殿堂。

剛剛進入，他就聽見大門那里，傳來隊長激動的聲音。

“小阿青怎么樣，這都好幾天了，我腰子還有救嗎，弄回來了嗎。”

許青一愣。

“什么腰子？”

隊長也愣了，在大門上浮現出小圖騰，望著許青，眨了眨眼。

“小師弟，別鬧了，不要拿我的腰子開玩笑啊，那對我無比重要。”

許青皺起眉頭，望著隊長，沉吟一番。

“大師兄，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

二牛眼睛睜大，看著許青的表情，確定許青是真的遺忘后，他吸了口氣。

“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感悟了什么怪東西？”

許青點頭。

“世子前輩讓我感悟了一下遺忘意境。”

二牛聞，嘆了口氣。

“小師弟，你怎么又亂感悟啊……你忘了答應我的事？你真的不記得答應我要給我一億靈石？”

許青面無表情，看向隊長。

隊長無比真誠。

“真的，小阿青，你真的答應我了，而且你還答應我幫我把腰子拿回來，泥狐貍你記得吧，你和我說的，你說她看上你的元陽了，對不對，這可不是我胡編的，你自己想想。”

許青閉上眼，隊長說的一億靈石，他是不信的，按照隊長的性格，這一定是假的。

可泥狐貍這個事，他記得自己從未和隊長說過，而眼下對方這么開口，就真的是自己遺忘了。

他此刻也終于明白自己在藥鋪時，總覺得忘記了什么事的緣由。

于是點了點頭，問了一句。

“你的腰子怎么了？”

隊長嘆了口氣，他覺得許青這個遺忘意境有些耍賴，而且特別不講道理，自己當時為了讓他同意，可是聲情并茂的費了好多口舌，此刻若是簡單表述，他擔心許青拒絕幫忙。

于是只能重新撿起自己當日的悲哀與焦急，將曾經說過的話語以及表情，都重復了一遍。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許青聽完，剛要拒絕，隊長再次嘆息，暗道上次也是這樣，于是將上一次許青拒絕后自己的說辭，又搬了出來。

全部說完后，他覺得好累，眼巴巴的望著許青。

許青遲疑，最終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眼看許青要離去，隊長有些擔心，高呼一聲。

“回去先幫我找腰子吧，小師弟先別感悟了，我真的不想下一次看見你，還要這么去重復……重復來重復去好累的……”

許青回歸。

藥鋪內，他的身影顯露，站在那里思索片刻，最終嘆了口氣。

“去找找看吧。”

說完，許青身體一晃，消失在了藥鋪。

這一次的離去，他沒有告訴靈兒。

-----

耳根：今天我屁股朝天，碼字三千，深知疼痛為何物……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