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
許青目中露出一抹幽芒,之前他多次的出手,明南世子一次又一次的復(fù)活,讓他想到了腦袋與石獅子。
所以他不斷地壓榨,為的就是讓對方走投無路下,一次性的爆發(fā)全部。
因為……神靈的祝福,就是明南世子死而復(fù)活的原因!
某種程度,與丁一三二內(nèi)的牢犯一樣,在神靈的影響下,不死不滅。
而想要弄死明南世子,就必須要打破這種祝福。
“日炎上神。”
丁一三二牢籠外,大皇子等一干人族,全部神色劇變,呼吸急促。
隊長那里則是目中閃過一抹厭惡與不善,瞇起雙眼,盯著蒼穹此刻出現(xiàn)的巨目。
蒼穹,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無盡的金光自縫隙內(nèi)灑落,一束束落在云霧上,落在大地上。
云霧瞬息崩潰,不敢存在。
大地的巖漿剎那凝固,不敢翻騰。
一切的規(guī)則在這里,都直接被抹去,所有的法則在此地,都成了虛幻。
神靈面前,沒有規(guī)則。
唯有蒼穹睜開的裂縫內(nèi),在那不可直視的金光里浮現(xiàn)出的冷漠瞳孔,沒有情緒波動,平靜,高高在上。
仿佛,這目光下的一切,都是塵埃。
異質(zhì)之力,剎那填滿了天地,時間與空間都出現(xiàn)了交錯,無數(shù)的生命似乎在形成,又直接黯滅,一切的可能仿佛都出現(xiàn),又瞬息碎滅。
無始無終,無起無落。
而在這目光下,禁區(qū)……開始出現(xiàn)。
一根根燃燒的赤色藤條,從凝固的巖漿內(nèi)長出,搖曳間其上浮現(xiàn)出眾生面孔,發(fā)出痛苦的哭聲,范圍,不斷擴大。
更有山河,在內(nèi)起伏。
這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是與殘面之力相似了,只不過殘面只是開闔間,禁區(qū)一定會出現(xiàn),這是不可逆的自然現(xiàn)象。
而如今的日炎上神,在其凝望下,禁區(qū)雖也有了雛形,可卻沒有根基,似乎目光消失后,也會隨之散去。
可無論如何,這目光的落下,震撼了一切,也影響了所有。
大皇子等人,身體出現(xiàn)異化,哀嚎之意在體內(nèi)升騰,痛苦之感無法控制的在臉上出現(xiàn)。
隊長那邊,似在極力克制,任由身體出現(xiàn)融化的跡象。
許青的身體,也被影響,在神靈之目下模糊,其身軀內(nèi)所有血肉,都在這一瞬散出獨立之意,似要分離出去。
更有大量的肉芽,從其神靈態(tài)的身軀上長出,向外蔓延。
丁一三二,也在這目光里瓦解,被那些赤色藤條纏繞。
神靈手指哆嗦,整個牢籠肉眼可見的模糊,其內(nèi)的明南世子,四周一切許青布置的術(shù)法,都仿佛時間靜止,凝在了天地之間。
而他的身體,也終于在這一刻,重新的匯聚出來。
只不過這一次,他雖看似如常,可身上卻沒有了那種不死的特性,整個人不再是非凡,神情也出現(xiàn)了扭曲,目中帶著劫后余生之意,夾雜著瘋狂,死死的盯著出現(xiàn)異化征兆的許青。
“我身上,有日炎上神的祝福,人族……神靈目下,你不過是螻蟻而已!”
許青沒去理會明南世子,也沒去在意身上長出的這些肉芽以及體內(nèi)那種所有血肉的獨立之一意。
這種感覺,他也不是第一次體會了,雖談不上習(xí)慣,可也知曉只要散去了源頭,那么在毒禁之下,最多就是消耗一些生機而已。
于是他抬起頭,凝望蒼穹的巨目。
盡管,神靈不可直視,但許青的雙眼漆黑,毒禁在內(nèi),使他一定程度,可以凝望。
而在這凝望里,許青深吸口氣,神靈態(tài)的身軀瞬間在身上解除,數(shù)百萬的魂絲,于身體外急速游走,重新匯聚,形成了新的身軀。
這身軀,是一尊泥狐貍!
高大驚人,一模一樣,惟妙惟肖。
正是星炎上神。
形成的一刻,許青的右手抬起,泥狐貍贈予的令牌,被他高高舉起。
而在日炎的目光影響下,這令牌猛地一震,下一瞬散出無盡星光,籠罩八方的同時,也落在了許青的身上。
如星河一般流淌,在四周點點星光又化作粉色的火焰向上升騰。
星炎之威,驚天而起。
天地一震,所有的赤色藤條,齊齊安靜,彌漫在世間的異質(zhì),混入了星炎之力,一切的一切,出現(xiàn)了對抗。
似有雷鳴在虛無回蕩,炸裂開來。
這一幕,看的明南世子面色瞬變。
“星炎……神使??!”
實在是被星火籠罩的許青,在這一刻,似成為了真正的星炎神使,且還是最高層次。
他站在那里,星炎仿佛成為了祝福,不斷地環(huán)繞,不斷地轉(zhuǎn)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轟隆隆的撼動虛無。
許青在賭。
他賭高高在上的神靈,不可能真的去為一個歸虛修士睜開神目,這一次出現(xiàn)的巨目,也只不過是祝福之力的具象而已。
哪怕給予了祝福,可神靈的認知里,歸虛與凡俗,沒什么區(qū)別。
而一定程度上,這也不是全部都在賭,許青了解神靈,比太多族群都要了解。
他很清楚,在如此狀態(tài)下,自己魂絲形成的泥狐貍以及其手中的令牌,這一切融合在一起所形成的氣息,就可以化作護身之術(shù)。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