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冬抬頭,望著許青等人離去的方向,心底思量后,雖有些不甘心,可最終還是放棄了許青和二牛。
顯然對她來說,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血肉傀儡,也不是遼玄圣液,而是風林濤靈魂內(nèi)的遼玄圣祖?zhèn)鞒小?
那畢竟是準仙大帝的傳承!
“不能給風林濤修養(yǎng)的時間,另外他身上有我的情緒種子,蹤跡對我而,如黑夜的火把一般。”
玥冬目中幽芒一閃,心底有所決斷后,再沒有任何遲疑,一晃之下走向天邊。
其旁蘭瑤,依舊咬牙切齒,同樣邁步,與玥冬一同追出。
至于那張大帝之符,也無聲無息的消失,隨著二女的離去被收走。
整個地窟,陷入寂靜。
直至片刻后,伴隨著鏡子破裂的聲音,一聲憤怒的咆哮從地窟內(nèi)滔天而起,下一刻一道金光沖出。
正是那只金鼠。
可其身影剛要沖出地窟,但下一瞬,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這金鼠口中傳出。
它的全身顫抖,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落下,阻止它離開此地。
很快,這股壓力化作無數(shù)印記,如經(jīng)脈一般,從它血脈里升起,赫然浮現(xiàn)在了身軀上,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尤其是頭部,符文印記更多。
這些符文印記,散出古老的氣息,蘊含神靈的波動,且顯然在它身上存在了很多年,也正是這個原因,金鼠無法離開地窟。
它,是被鎮(zhèn)壓在這里!
劇烈的刺激,神魂的撕裂,使得這金鼠的凄厲嘶吼,越發(fā)驚天。
更是隨著它的掙扎,這些印記如活了一樣,飛速游走全身,最終全部匯聚在頭部,狠狠刺入。
亂繞其神,顛倒其魂,使它本就被不斷抹去的靈智,更如野獸。
而最為詭異的,是其眉心,此刻竟然出現(xiàn)紙化的征兆。
似乎若它繼續(xù)掙扎,那么很快它的血肉將變成紙張,成為一只紙鼠。
于是它血色的雙眼死死的望著天空,口中傳出一聲不甘的驚天咆哮。
天地色變,風起云涌,整個蒼穹出現(xiàn)巨大漩渦,轟隆隆的轉(zhuǎn)動中,隱約間仿佛有一只冷漠的眼,在漩渦內(nèi)俯視大地,俯視金鼠。
此眼奇異,竟好似繪畫出來,而更奇異的是蒼穹漩渦,乍一看浩瀚,可仔細去看,似乎……這漩渦也是紙所化。
很快,低沉之音,回蕩此地。
“夜磨子,你被煉三萬多年,多次被我滅去神火,至今你還不愿成為本尊座下夜神嗎。”
金鼠目中血色更濃,身體顫抖間,瞳孔里慢慢匯聚出了一抹似乎隨時可以消散的靈智,似許久沒有說話,口中傳出沙啞不清晰之音,但其內(nèi)透出的,卻是不共戴天之意。
“德……羅……子!”
嘶吼后,金鼠身體一晃,轉(zhuǎn)身直奔地窟,回歸遼玄池所在的通道內(nèi)。
蒼穹上,漩渦內(nèi)的眼,越發(fā)冰寒。
“無妨,本尊有的是時間。”
隨著聲音的回蕩,漩渦模糊,逐漸消散。
天地一切,恢復如常。
此地出現(xiàn)的這一幕,只局限在這片區(qū)域,所以無論是遠去的許青和二牛,還是逃遁的風姓青年,又或者玥冬與蘭瑤,均礙于種種原因,被屏蔽了認知。
雖如此,但眾人都非尋常之輩,靈覺上各有不同的優(yōu)勢。
于是多多少少,都在這一瞬,有了輕微的感應。
天地間,兩道呼嘯貫空的長虹中,許青忽然轉(zhuǎn)頭,遙望后方,神色有些疑惑。
其旁隊長那里,也是立刻目光望向身后天幕,露出驚疑之意。
二人相互看了看,都飛速收回目光,彼此沒有溝通,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就這樣,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許青和隊長二人,一路用各種方法隱匿,最終相安無事,順利的飛出了遼玄郡,進入到了人族皇都大域的范圍內(nèi)。
看見了在這皇都大域外環(huán)上的人族城池。
熟悉的風格,熟悉的氣息,使得許青和隊長懸著的心,略松了一點點,可警惕依舊存在大半之多。
實在是二人數(shù)日前所感應到的一幕,讓他們心神翻騰。
所以在這人族皇都大域,他們同樣速度全開,直線前行。
如此一來,自然會路過凡俗的城池以及一些宗門所在的山峰。
前者還好,凡俗城池自不會對許青二人產(chǎn)生阻礙。
而后者內(nèi)存在的大能修士,察覺許青和二牛的速度后,心悸之下不敢阻攔,裝作沒看到,任由他們離開。
可還是有一些自持強悍之輩,心底升出了不滿之意。
如此刻就是這般,在許青和隊長疾馳中,他們下方的一片赤紅山脈內(nèi),傳出一聲冷哼。
“什么人,如此視我赤血宗如無物,竟這般橫渡而過,給我留下!”
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一片血霧赫然從這片山脈內(nèi)升騰,向著蒼穹卷去,欲對許青二人阻攔。
許青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其旁隊長忽然眼睛一瞪,沖著到來的血霧,大喝一聲。
“大膽,此乃人族圣瀾大域之主、炎月大玄天之尊、現(xiàn)世天候許青的大師兄以及他本人,爾等還不退下!”
最后二字,如雷霆炸裂,轟鳴八方,且聲音傲然無比,說的更是不假思索很是熟練,顯然隊長在心底,將這番話語演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