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曉今夜第四真君要做的事情,但李夢土的反常,讓他有所思索。
另外,他這幾天,也在等第四真君對于謠之事的反應。
而此刻,出現(xiàn)這等時空波瀾……
許青忽然開口。
“鐘遲,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與本座下棋,一副心中不安的樣子。”
鐘遲聞,有些遲疑,隨后注意到眼前這位少主目光掃過自己,他苦笑起來。
“果然瞞不過少主,唉……我昨日曾向掌靈宮的小慧告白,她雖沒拒絕,說是要考慮一下,所以……我始終惦記這事。”
許青笑了笑,一揮手。
“行了,既心中有事,就不用繼續(xù)下棋了,你去請一下第四真君,還是與四師兄下棋,更有味道。”
鐘遲聽到這話,心底再次遲疑,他沒有多想,因為記憶里,眼前這位少主與第四真君,本就關系很好,且以往時常一起下棋。
只不過如今極光仙主輪值在即,整個仙宮里,只剩下一位真君,所以事情變多,才沒有如往常一般。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若能讓這位,參與破壞了第四真君的事情,那么就有意思了。”
鐘遲心中念頭一閃,臉上露出遲疑。
“又怎么了?”
許青皺眉。
“少主,今天真君可能沒有時間……”鐘遲連忙開口。
許青看向鐘遲。
鐘遲腦海思緒飛速轉動,口中話語繼續(xù)。
“少主,我說聽說真君今天夜里要去做什么大事。”
許青一怔。
“你聽誰說的,做什么大事?”
“弟子之間的傳,最近不是有謠嗎,然后從真君府傳出的消息,真君今夜要去抓什么人。”
鐘遲小心的組織語。
許青聞,笑容慢慢收起,目中升起一抹凌厲。
“謠這種東西,都是虛無縹緲,怎可去信!且傳出謠者本身,往往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尤其是涉及到了我四師兄。”
“而四師兄為仙宮做事,難免有人會心中不滿,以此中傷!此事我本以為大家都是一笑而過,卻沒想還在談論!”
“你明日傳我口訓,仙宮內(nèi),不允許再有此謠出現(xiàn),尤其是你這里,也管好自己的嘴!”
許青訓斥。
鐘靈心中暗嘆,而慣有認知與思維下,他自然看出眼前這位,是真的這般思緒。
于是心中明白,想要借少主去壞第四真君的事情,難度太大。
所以趕緊點頭稱是。
許青這才神色緩和了一些,目光掃了掃鐘遲,淡淡開口。
“不過,你消息蠻靈通的,這么喜歡打探消息?”
鐘遲一驚,連忙開口。
“為少主辦事,必須要機靈一些!”
許青聞笑了笑。
“行了,你跟隨我多年,性子我是知道的,你最近也的確辛苦,我看你臉色近期越發(fā)蒼白,下去好好休息,至于小慧那里,明日我讓人去幫你一把。”
鐘遲擺出一副感動的樣子,深深一拜,隨后心底遺憾的離去。
望著鐘遲的背影,許青瞇起雙眼,目光挪開,看去雷池所在的方向。
那里,就是感知中時空越發(fā)波瀾的區(qū)域。
此刻這波瀾,在許青的目中,好似火海滔天。
“看來,這就是第四真君,給我的回應了。”
“有人,在那里改動歷史。”
“那么我這里,去,還是不去……”
“不去的話,若第四真君成功阻止,使守序完成,那么就等于我手里的石子,少了一個。”
許青沉吟,看了眼棋盤上的殘局。
拿起棋子,自行落下。
而外界的夜風,此刻越發(fā)呼嘯。
冥冥中的棋局,有人……也在落子。
于是中年刑官的身影,在風中疾馳。
速度越來越快,直至從雷池旁一閃而過,向著傳送陣那里,飛速而去。
剎那間,已然臨近。
可就在他走入陣法范圍的瞬間,八方一震,似有無形封印,在此地籠罩。
一股寒意,也從其體外剎那翻騰,眨眼間蔓延全身,成了凌厲的殺意,封鎖其心神。
隨之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個平靜的聲音。
“邪靈子,我已等你很久。”
虛無里,一條條代表秩序的鐵鏈,憑空而出,環(huán)繞八方,而在這些鐵鏈的正中間,第四真君的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鐵鏈走來。
隨著臨近,恐怖的威壓,驚天動地。
無數(shù)鐵鏈震動,傳出嘩啦啦的聲音。
而這些聲音,就如同這世間的秩序之,使波瀾的時空平穩(wěn),使一切失序之事,都在回歸本途。
“星環(huán)子!”
中年刑官,低沉開口。
“即便你的憲,與第四真君的憲,是同一道,那又如何!”
幾乎在中年刑官話語傳出的瞬間,一股凌厲的劍氣,從其體內(nèi),驀然爆發(fā),在其背后,一把殘破的鐵劍,幻化而出。
現(xiàn)身的一剎,絕世殺意,正翻騰。
與此同時,在二人出手一刻,刑雷宮內(nèi),中年刑官的師尊……那位執(zhí)事老者,此刻雙眼幽芒一閃,遙望傳送陣所在的方向。
其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喃喃低語。
“星環(huán)子,你在釣魚,不知可否知曉,我在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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