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人心上,讓人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敬畏之情。
眾人紛紛低頭不語,就算是鐘遲,也是感受到了眼前之女話語間,撲面而來的壓力。
“幾日不見,此人已完全適應(yīng)了身份,若不是當(dāng)日看出端倪,怕是今日再看,很難發(fā)現(xiàn)她疑似外來者?!?
鐘遲心底飛速思索,低聲開口。
“少主多日前就交代下來,讓人去拆掉百花宮,是小的這里因處理少主與您的婚典裝飾,所以將拆宮那種小事忽略了……”
“明日小的就去處理?!?
靈凰仙子面容一沉,淡淡開口。
“不必明日,今日就拆了吧?!?
說著,她向前走去。
鐘遲趕緊擺出試圖解釋的樣子,但剛剛上前,就立刻被靈凰仙子身邊的儀仗逼退,于是只能飛速給少主傳音,同時趕緊追上,口中高呼。
“少夫人,這等粗活,我來就是。”
話語間,在靈凰仙子帶怒的前行下,百花宮已遙遙在目,而她一行人的到來,如黑云壓境,使得蒼穹晚霞,都為之一暗。
隱約間還有大風(fēng)憑空而起,吹入百花宮內(nèi),使里面的花花草草,紛紛飄搖。
只不過……其內(nèi)的牡丹,坐臥在本應(yīng)少主所在的位置,衣著薄紗,身姿若隱若現(xiàn),再加上神情慵懶,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風(fēng)情。
對于宮外的風(fēng)云,她毫不在意,輕吟一聲。
“姐妹們,繼續(xù)奏樂,繼續(xù)歌舞?!?
百花齊笑,仙樂再起。
宮外,鐘遲眼看這一幕,雙眼一凝,于是退后幾步,不再阻攔。
至于靈凰仙子,目中有煞,冷聲開口。
“將此穢殿,從本宮目中抹去!”
她話語一出,身邊的黑甲儀仗,一個個身上寒氣升騰,氣勢翻涌間,紛紛上前。
不需要動手,來自他們身上的寒氣,隨著他們的走去,在頃刻間就將四周的一切冰封,又在冰封后,崩潰成為飛灰。
一邊前行,一邊崩潰。
且四周無論是禮官還是鐘遲,又或者少極宮本身的侍衛(wèi)……都未阻攔。
因為……整個極光仙宮內(nèi),具備拆百花宮的資格者,原本只有極光仙主,即便是他的那四位弟子,也都沒這個資格。
但如今……具備這資格的,多了一個。
那就是即將與少主大婚的少夫人!
其身份,在拆百花宮這件事上,甚至比仙主還要正,再加上仙主之前也的確有說過要拆百花宮的辭。
所以靈凰仙子的行為,沒有人具備阻攔的資格。
也就任由她的儀仗,持續(xù)前行。
轟鳴不斷。
百花宮從外向內(nèi),在這儀仗的推進下,支離破碎,層層飛灰。
而靈凰仙子,邁步在后,神情冷漠。
眼看這般,鐘遲只能心底嘆息,暗道少主啊少主,這事我也沒辦法了。
鐘遲正感慨間,前方的儀仗,已推到了白宮的深處。
于是,那水池,那百花,那狐美人,映入眾人的目中。
也映入到了靈凰仙子的視線里。
所看全是五顏六色的薄紗,可謂酒池肉林,波濤洶涌,凹凸無數(shù),玉腿晃眼,風(fēng)格迥異。
有楚楚動人,有妖艷嫵媚,有清純可人,有成熟絕艷,有靚麗多姿。
甚至異族也有……
“污音穢語,臟人心目,搔首弄姿,傷風(fēng)敗俗,不知廉恥,下賤之至!”
望著這些,靈凰仙子,咬著銀牙,一字一字開口。
百花聞,紛紛怒視。
狐美人則是氣定神閑,玉手拿起一旁的葡萄,放在了小口中,目光落在靈凰仙子身上,輕笑一聲。
“姐姐你倒也是個美人,就是可惜造化弄人,若非姐姐是九岸仙主之女,怕是與我等也有成為姐妹的緣分,百花宮內(nèi),必也有姐姐這一朵牽牛花,為主人牽牛,和我們一起鞍前馬后?!?
狐美人輕嘆,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靈凰仙子聞,則是雙眼瞬間凌厲,實在是無論她這宿主,還是她本人,從小到大,都沒有聽到過如此挖苦諷刺隱喻甚至還有污穢之辭。
牽?;?,似乎也不是牽?;?。
于是她盯著狐美人,腦海浮現(xiàn)第四真君對她所說的那些話語。
隨后冷聲開口。
“如此骯臟之地以及這般骯臟之人,立刻給本宮驅(qū)散出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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