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撲面!
所望四方,皆是炙火。
天地一片赤紅,無比通明,滿目耀眼!
而整個大地,是炙炎組成,緩慢的翻騰,時而還有一道道沖天而起的炎液,激散開來。
在半空,會自行炸裂,于轟鳴中散落,在半空化作一枚枚古老且神秘的符文印記。
遠遠看去,好似在這里,下了一場永恒的符文雨。
只是這些符文落在大地后,會變成一株株紅色的海草,試圖要在這里生長,但可惜……在那炙熱里,海草幾乎無法存在。
往往瞬間,就成為飛灰,落入炎液內(nèi),成了炎液的一部分。
唯有依靠一些偶然,或者是極小概率,才可使那么一兩株海草,于此地存在下來。
勉強的生長。
可在生長的過程里,也還是會遭遇炙熱的焚燒,所以此刻許青的目光掃過八方,只能看到零散的一兩株。
且處于干枯狀態(tài),可能在某一瞬,就會成為飛灰,不復(fù)存在。
“雖這里只是這太陽的一小片區(qū)域,但按照這種數(shù)量去推演,即便是整個太陽上存活下來的海草……怕是也不多。”
許青沉吟,抬頭遙望遠方,在略微適應(yīng)了此地溫度后,他忽然開口。
“關(guān)押之地,在哪個方位?”
他問詢的,是外界的那株海草。
半晌后,一個模糊的意志,在他心中回蕩。
“中心……仙誓,我不能深,此地海草……我念,可相助……”
這意志斷斷續(xù)續(xù)。
顯然對于外界那株驚人的海草來說,這顆太陽,讓它忌憚。
這忌憚的本質(zhì),或許來自它所說的某個仙誓,也或許說其它。
“制衡的手段?還是刻意?”
許青若有所思,回憶之前的一幕幕,他覺得前者可能性更大,當(dāng)然對后者的提防,自然也不會減少。
于是身體一晃,向前呼嘯而去。
他要看看這太陽的全貌。
以及找到封印那尊神靈的核心之地。
再做定奪。
就這樣,時間流逝。
數(shù)日后,許青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即便是以他的修為,在這里也都越發(fā)感覺不適,此刻每前行一段距離,就需要停頓下來,依靠大地存在的海草,來調(diào)整自身,才可繼續(xù)前行。
終于,在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后,許青也到了自身的極限。
不得不止步在一顆海草前。
好在他如今雖沒有真正踏在此地的核心之上,但以他的神念,還是隱約感知到了中心所在。
其感知探查過去的那一刻,許青的雙眼一凝。
他在感知里,“看”到了一把驚世大劍!
此劍巨大,貫穿了這顆太陽。
地面露出的部分,是如巨峰一般的劍柄。
可以想象,在這太陽的另一個方位,必定是有一把劍尖,從地面穿透而出,驚世駭俗。
感知這一幕的瞬間,許青忽然內(nèi)心有所明悟。
“那尊神靈,不是關(guān)押在這太陽里,而是……祂就是這顆太陽!”
“這太陽,便是那尊神靈!”
“如同下仙一般的……真神!”
許青雙目瞳孔收縮,緩緩低頭,望著腳下的大地,看著身邊那株枯萎的海草,心神波動。
“而那把劍,便是鎮(zhèn)壓這尊真神的源頭,也是封印此神的主體!”
“它刺在這里,貫穿此神,使這真神處于似死非死的狀態(tài),如此……祂就不可能依靠其真名回歸!”
“至于海草,對其葉子上的那些神靈而,它的確是監(jiān)獄。”
“可對這真神而,它只是獄卒!”
“它比我,更想借助這真神修行,所以它才堅持不懈的散入種子,使得讓海草在這里扎根存在。”
“為的,就是吸收!因為那些零散的海草,其實就是在嘗試吸收來自這真神的源質(zhì)……”
“只不過,因這里的環(huán)境以及位格,所以它的海草,數(shù)量太少,以至于吸收的源質(zhì),也都不多。”
許青思索片刻,右手抬起,取出了采集異質(zhì)的木簡,向著下方大地一按。
修為涌入,全面爆發(fā)。
可與曾經(jīng)吸收其他神靈不一樣,這一次,許青的采集沒有使地面出現(xiàn)任何震動,太陽本身也一切如常。
即便是有幾條源質(zhì)所化的金色絲線,似有若無的從地面升起,但量實在太少。
似有一股厚重的阻礙,使采集即便不是徹底失敗,可效果卻不是很好。
半晌后,許青停下采集,他抬起頭,望著感知里劍柄巨峰所在,目露奇芒。
“這地面,如殼,在這里去采集源質(zhì),難度很大。”
“真正適合采集的地方,應(yīng)該是那把劍刺入之處!”
“那里,是這尊真神的傷口!”
許青瞇起眼,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