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感受到頭發(fā)被輕柔地揉搓,聽他緩緩開口——
“裴徹說的,我的妹妹,原本該是公府的五小姐,三妹和四妹是二叔父的女兒,我父親也很盼望有一個(gè)女兒,但天不遂人愿。”
“此事也成了母親的逆鱗,因?yàn)檫^去太久,我沒想到跟你提,以后若有疑問,你盡可問我,不用聽外人說。”
他頓了頓,在她身后輕輕道:“剛才,我不是故意想給你擺臉,我只是,很難受。”
沈桑寧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黯淡的眸。
哪管什么頭發(fā)濕不濕的,反正房梁早就修好了。
什么也不多說,她一頭悶進(jìn)他懷里。
把他撞倒了......
*
次日,是七月初一。
也是一月一度該給虞氏請安的日子。
請安不止是字面上的請安,還要順帶匯報(bào)管家心得,以及將上月做了哪些事,本月要做哪些事,將給虞氏聽。
畢竟現(xiàn)在,虞氏還沒徹底放手。
明明前世手到擒來的事,但因太久沒有給虞氏匯報(bào)過,她臨陣反而有點(diǎn)忐忑。
“居安思危,所以要開源節(jié)流,人前要維持......”沈桑寧在演練,但是在夢里。
清晨天蒙蒙亮,裴如衍就聽見懷里人的嘟囔,嘴角彎起,輕輕將她挪開,下了榻。
待到晨時(shí),沈桑寧梳洗地端莊得體,就朝榮和堂而去。
走至一半,碰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素云。
昨日素云出嫁,今日怎的還回來了?
看來沈妙儀不僅沒放人,連假都沒給放兩天。
迎面撞見,素云低著頭行禮,“大少夫人。”
沈桑寧應(yīng)了一聲,“你怎么了,臉色這般蒼白?”
素云面上一僵,頭更低了,“奴婢無事,就不礙大少夫人的眼了。”
說著就要走。
豈料紫靈一個(gè)俯身探頭,看見了素云嘴角的傷,“你,你怎么......”
還沒說什么,素云就慌張地跑了。
“少夫人,素云臉上有傷,昨夜是洞房花燭,難不成那周大人還打人?”紫靈狐疑。
路是自己選的,沈桑寧不欲多。
她這沉默,在紫靈眼中卻有了別的意思。
紫靈轉(zhuǎn)念一想,頓時(shí)想通了,小聲問道:“您成婚那日,世子還粗暴咬您,難道新郎官都這樣嗎?”
......
這問題怎么就問到她身上來了。
沈桑寧無奈,明明早就說過,“是我咬了他。”
紫靈一臉搪塞,說什么都是不會信的。
當(dāng)時(shí)世子臉上根本就沒有傷,反而少夫人嘴里是血。
要是少夫人咬了世子,那還得了,世子還不得上房揭瓦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