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只感覺日光曬在背上,幾筆落下后,他才轉身,看見底下坐著的人時,愣了愣,隨后快步下梯子。
“你慢些,”她看著朝自己走近的裴如衍,“累不累?”
“你怎么來的?”他問。
沈桑寧仰著頭,對梁倩之事避而不談,語氣很傲,“皇后娘娘讓我來的,皇后娘娘好像很喜歡我。”
“哦?何以見得?”他本想替她提一提大氅,低頭卻發現手上有墨,遂蹲下了身,此時聽她“炫耀”道——
“她摸我臉了?”
“摸臉?”他確實沒想到。
沈桑寧從大氅里抬出一只手,摸摸自己左臉,“嗯,摸我臉了。”其實她心里也覺得古怪。
裴如衍心里存疑,想著事后找宮人眼線打聽一番皇后的動向,面上不顯心思,他將手擦干凈,捉住沈桑寧的手腕放進大氅里。
確認她的手是溫的,他才放心。
待到未時末,沈桑寧到家時,前院正在鬧分家之事。
貶爵后的這些天,二房沉寂多日,裴二爺終是忍不住,主動要求分家,許氏當然是不肯,奈何裴二爺堅持。
虞氏倒是樂于見得這樣的結果,分家宜早不宜遲。
最后,是寧伯一錘定音,聲稱分家大事,要等長子歸來再分,屆時也要請族老們來見證,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所以,分家也正式提上日程,裴寶珠得知此事一蹶不振,連飯都吃不下了。
黃昏時分,就在二房夫婦勸著裴寶珠、寧伯給族老們傳消息時,沈桑寧收到了一封來自承安伯府的信。
沈妙儀的來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