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感覺怎么都不太好,突然身后一聲狗吠,轉頭發(fā)現(xiàn)一只小黑狗盯著自己。
狗叫引起了院中人的注意,裴徹快速離開,被狗追著跑進了隔壁村。
起先是狗追他,但是天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黑狗就沒追他了,又聞不遠處傳來狗吠,他鬼使神差地朝著聲源處靠近,尋到了光亮處,黑狗就蹲在燈下仰頭望著砧板上的肉。
村里竟有個肉鋪。
肉鋪雖不大,但也是有肉買的呀。
“嘿,外鄉(xiāng)人!”肉鋪老板一手拎著刀就往砧板上砸,“買肉嗎?”
裴徹疑問,“村里也有賣豬肉的,不用去鎮(zhèn)上買?”
肉鋪老板豪爽道:“俺這店雖然每天只賣一定量的肉,但小地方很少有誰家天天吃肉的,能滿足幾個村的需求了。”
聞,裴徹開始懷疑姓楊的,這么近就有肉鋪,還推脫不去買肉,莫不是純粹想省錢吧!
“老板,附近的人都知道你這賣豬肉嗎?”
肉鋪老板:“你這啥意思,哪能有不知道的,幾個村加起來屁大點地,你到底買不買啊。”
裴徹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付給老板,“訂一個月的肉,你每天送到隔壁村楊家,多余的錢算作跑腿費,但莫要說是我買的,就說......說是他家夫人訂的。”
肉鋪老板越看他越古怪,狐疑道:“你是哪個哦。”
裴徹撒謊,“我是她哥哥的朋友,受委托來看看她過得咋樣,這錢也是她哥哥的,怕她們不舍得吃肉,以后請你每隔兩天送些肉過去。”
“你說的是楊望川的夫人吧!”肉鋪老板不知道楊望川的妻子有沒有哥哥,也沒多思考裴徹話語中的漏洞。
裴徹順口問,“你認識楊望川?”
肉鋪老板表情夸張,“吼,有啥不認識的,這幾個村就出了他一個秀才,村長都指望著他一人得道全村升天嘞。”
裴徹來了勁,看看左右無閑人,便繼續(xù)撒謊,“是這樣,楊夫人不是我好朋友的妹妹么,我朋友怕他妹妹受委屈,這次又是二嫁,擔心又會所托非人,所以請求我順道來打聽一二,平時他們家過得怎么樣,楊先生人品又如何,會不會對繼子不好?”
“嘖,嫁人了才開始打聽啊,”肉鋪老板眉毛隆起,不過看在裴徹買了那么多肉的份上,選擇性地不去懷疑對方的動機,“俺們都是些沒文化的人,好不容易村里出個讀書人,村長給高興得嘞,楊家窮,楊望川的爹娘為了供他讀書,在田里勞累死的,村長怕他沒錢讀書,召集村里人籌錢供他讀書考試,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個什么試,他沒考過,回來了,就再沒去考試,俺看他是認命了,剛好鎮(zhèn)上缺私塾先生就請他去了。”
“私塾先生每月賺多少,俺也不知道,不過他這人很節(jié)儉,除了過年和成婚那天,就沒來買過肉,他就是太摳了才娶不到媳婦,早幾年,村長要牽線給他娶媳婦的,人家都不嫌他窮,他還看不上人家嘞,今年突然就成婚了,婚宴上都沒幾個菜,婚后也沒來買過肉,也是怪了,他夫人不是挺有錢的么。”
裴徹聽得認真,忽然聽到最后一句,眉頭緊緊皺起,“為什么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