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還只是一個縣規劃局,要是其它的鄉鎮政府和縣直機關也都是這個樣子,那整個青山縣就要亂套了。
秦陽立刻帶上小李和暗訪錄像,去向薛冰匯報,剛走到書記辦公室門口,就見曲文從里面黑著臉出來了,想必剛才和薛冰談得很不愉快。
見到秦陽,曲文立即停步,指著他臉怒斥道:“你們休想往我頭上安莫須有的罪名!哦,隨便找個人往自己身上潑桶糞,上演一出苦肉計,再來誣陷我這個好人,就以為可以得逞了嗎?哼,我曲文一世清白,不是你們幾個跳梁小丑可以陷害得了的!”
大義凜然的說完這番話,曲文也不等秦陽說話,邁步就走,倒真有股子正直之輩的風范。
秦陽萬料不到,他都被走狗供出來了,還有臉在自己面前裝無辜扮清白,氣得笑了出來,叫道:“曲主席你先別走,回來咱們把話說清楚!”
曲文如若不聞,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口。
秦陽嗤笑一聲,這個老賊也自知心虛,所以不敢跟自己分說,可既然如此,他說這么幾句是什么意思?給他自己找點臉面嗎?真是可恥又可笑,招呼小李走進屋里。
薛冰很快聽完了小李的匯報,謝過他后讓他回去,對秦陽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讓郝建平下發通知,召集全縣局級領導下午來縣委開一個緊急會議,不許他們趁機亂搞!”
秦陽點點頭,道:“還有一個情況不容忽視,就是縣規劃局這次搞得太出格了,完全有悖于你的初衷,我懷疑是有人暗中授意局領導亂搞,不然怎么連局里業務都不辦了?我建議把規劃局長叫過來問一下,看能否從他嘴里掏出點什么來。”
薛冰緩緩點頭,道:“我這就讓妍妍把他叫過來,他要老實交代那還好說,要敢不老實,我轉天就撤了他!”
話音剛落,郝建平急匆匆的找了過來,面色惶急的道:“不好了書記,剛剛省委辦公廳來電話,說有幾個青山縣的干部跑到省委告狀去了,指責書記你為了樹立權威、清除異己,在縣里大搞反腐整風運動,導致機關停擺、冤案頻發、基層一片混亂,要求省里重視起來,責令市里對你進行處分!”
秦陽吃驚的叫道:“這么快?”
“什么這么快?”郝建平納悶的看向他。
秦陽冷笑道:“我和書記已經發現有人借這場運動制造混亂,好達到他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可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幕后主使已經把狀告到省委去了。”
薛冰面現不屑之色,道:“這人學乖了呀,上次去市委告狀,沒把我拿下來,這次就拋開市里,直接越級去了省里告狀。可他以為去省里就能把我拿下了嗎?”
秦陽笑了起來,縣里除去自己之外,應該還沒第三個人知道,薛冰這個縣委書記,在省里的權勢更大,陸捷這次打算盤打到了省委頭上,只會徒勞無功,還會被自己二人恥笑。
郝建平不解他為什么還笑得出來,哪怕幕后主使是在誣陷薛冰,但省委領導并不知情啊,要是省委領導得知告狀一事后震怒,薛冰不就完了嗎?忙道:“省委辦公廳已經把告狀那幾個干部扣下了,要求咱們盡快過去領人。書記咱們還是趕緊派人過去吧,盡快息事寧人,否則鬧到省委領導面前,可就難辦了。呃,也別說是省委領導了,就算傳到市委領導耳朵里,見咱們縣給市里惹這么大的麻煩,估計也要不高興。”
薛冰和秦陽都背靠薛茂林那尊大佛,不覺得此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對郝建平這個小小的縣委辦主任來說,去省委告狀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何況此事一來涉及到大型運動,二來關乎基層穩定,三來乃是越級告狀、打了市委的臉,鬧不好薛冰這個縣委書記就完了,所以他非常焦慮害怕。
薛冰點了點頭,對秦陽道:“那就辛苦你跑一趟,去省委把人領回來吧。”
郝建平聞說道:“還是我跑這一趟吧,秦陽剛從澳島回來沒兩天,還沒歇過勁兒來呢。”
秦陽心頭一暖,道:“謝謝主任好意,我已經休息好了,就讓我去吧。這件事我介入的比較深,了解一些內情,可以更好的跟省委辦公廳的領導解釋。”
話是那么說,但他心里很是沒底,畢竟是頭一次跟省委辦公廳那等大衙門口兒打交道,很怕去了要被人家臭罵一頓不說,還會被人家狠狠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