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緊鎖眉頭,道:“我還是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但我認為你說的是對的。”
勞倫斯道:“謝謝你的理解,所以你并不知道這件事對嗎?”
秦陽假作茫然的點頭道:“對啊,我一點都不知道,我既不是魔都的官員,也跟劉青揚不熟,要不是現在聽你說了,我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勞倫斯緩緩點頭,道:“好吧,那先這樣,你回去吧。”
秦陽說了聲好,轉身要走時假作忽然恍然大悟,回身問他道:“我才明白過來,你不會是懷疑我舉報的劉青揚吧?”
勞倫斯失笑搖頭:“沒有,怎么會呢……”
秦陽一臉委屈的道:“我和劉青揚昨天是第一次見面,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舉報他呢?而且我還想盡力說服威廉改變搬遷藥廠的計劃,我如果知道此事會波及到他,那就更不會去做了呀,否則惹他生氣我就會失去一個機會。”
勞倫斯本來就不怎么懷疑他,通過剛才觀察他的反應以及聽了他現在這番話,更加認定他和此事無關,笑著說道:“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這應該是劉青揚的政治對手干的。”
秦陽哦了一聲,眼看他沒別的話說,便告辭退了出去,回到葉靜薇身邊后對她附耳道:“舉報信已經開始發作了,威廉楊被魔都相關部門調查了。”
葉靜薇聽后暗暗解氣,希望威廉楊能因商務賄賂而被逮捕判刑,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怎么關注威廉楊了,她更關注的是,自己和秦陽現在這種尷尬的關系該如何破解,抬手推開他道:“滾滾滾,離我遠點,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你少這么親熱。”
秦陽不以為意,笑了笑坐回到自己位子上。
葉靜薇見他似乎并未把自己太放在心上,仿佛跟自己好了當然是最好,好不了也沒什么可糾結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他沒心沒肺。
此時,魔都市紀委信訪處的夜間加班人員已經收到了秦陽的回信,并提取到附件里的錄音文件,第一時間向專案組領導做了匯報。專案組也就掌握了劉青揚與威廉楊存在權商勾結的實證,當即派人給劉青揚打去電話,令他立即回國接受調查。
劉青揚今天的日程已經安排好了,打算再跟勞倫斯召開一個小型座談會,一方面再次嘗試勸說勞倫斯批準藥廠搬遷,另一方面打算看看能否拿到別的與格素合作的機會,比方問問格素是否有新建藥物實驗室的計劃,或者有沒有興趣在燕京投資別的產業,結果還沒來得及出門呢,就又被魔都市紀委找到頭上來了。
一聽讓自己立刻回國接受調查,劉青揚又是震驚又是憤懣,不滿地道:“你們怎么回事啊,我昨晚都解釋清楚了,我女兒拿到格素公司的工作機會是她通過自身努力得到的,而我之所以給格素華夏區的限制類制藥項目格外優待,是全部出自于公心,你們為什么還死纏著我不放?而且你們怎么一天一變啊,昨晚還說讓我做好回國的準備呢,結果今早就讓我立即回國,你們這朝令夕改,也太不像話了吧?”
對方見他一下子就急了,很顯然被戳中了軟肋,暗暗鄙視,嚴詞說道:“什么朝令夕改,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你不懂嗎?之前我們掌握的證據不夠充分,所以只是跟你了解一下初步情況;現在我們掌握了最新證據,所以要求你立刻回國,有什么不對的嗎?再說了,我們之前是不是已經提醒你做好隨時回國接受調查的準備了,現在要求你回國不行嗎?”
劉青揚心頭打了個激靈,問道:“什么最新證據,我能知道嗎?”
對方冷冷地反問道:“你覺得能讓你知道嗎?”
劉青揚試探著說道:“不管是什么所謂的證據,肯定都是污蔑,是往我頭上潑臟水,我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沒做過,這方面我對得起上級組織,也對得起黨和人民對我的信任!”
對方本想諷刺他兩句的,可又怕直擊他的靈魂,讓他覺得沒有退路,干脆就滯留米國不回國了,那可就糟糕了,便語氣溫和的道:“嗯,我也愿意相信你是一個好的黨員干部,那你就盡快回國配合調查吧,把這件事說清楚就沒事了。如果所謂的證據真是被人炮制出來污蔑你的,我們還要追究舉報人的責任。”
劉青揚見他口風很緊,始終不吐露證據的內容,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得答應下來,掛掉電話讓大秘李振國購買返程機票,自己給威廉楊打去電話,跟他說了這個最新情況。
威廉楊聽后也緊張起來,安慰他兩句掛了電話,意識到必須盡快對秦陽下手,那樣還能挽救劉青揚,要是不能及時挽救他,導致他回國獲罪,那自己也跑不了被華夏警方通緝的可悲下場,自己的前途也會受到這件事的嚴重影響,忙給發小蔡宏良打去電話,問他出發來費城了沒有。
蔡宏良道:“我已經在路上了,中午之前一定可以到。到你那里我會想辦法通過我們fbi的內部情報系統,定位到那個秦陽的住處,先去他家里搜查一遍,等晚上他回家后再將他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