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笑,正在崩潰大哭的梁倩自以為被嘲笑了,當(dāng)即抬起手指破口罵道:“你笑什么笑,你有什么臉笑!要不是你!我怎么會......”
從一開始,一開始是因為什么事來著,哦!是朝雪郡主的賞魚宴上,沈妙儀挑撥離間故意引導(dǎo)!若非如此,她怎么會和沈桑寧對上?又因此慢慢被朝雪郡主疏遠(yuǎn)。
一步錯,步步錯。
根本就全是沈妙儀的錯!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梁倩鉚足勁站起來沖過去,將沈妙儀撲倒。
兩人撕扯打了起來,沈妙儀本不是對手,但沈家除了一個裝死的沈益,還有六七個護衛(wèi)在啊!
梁倩呢,端侯不管她,端侯府的護衛(wèi)還留在寺廟外呢!
沈家六七個護衛(wèi)一擁而上,將梁倩拖開,倒是沒敢打人,但拽著手腳,讓梁倩動彈不得,沈妙儀趁機上前踹打撓臉。
剛才端侯的一席話,沈妙儀可是全聽進去了,此時瘋狂辱罵,“你才賤呢,自己蠢,非要帶上我!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端侯夫人、梁家嫡女嗎,梁家和端侯巴不得和你撇清干系吧!離了他們,你自己又是個站不起來的,你連孩子都沒有!”
“我殺了你!”梁倩無能狂怒,挨了好幾巴掌。
端侯覺得丟人,最后還是沒忍住,過來將人拉走,拽下了山。
這下,該走的人都走了。
裝死的沈益和微生澹很有默契地張開眼,掃視周圍,確定安全了,從地上坐起身。
微生澹下意識將目光移開沈益褲腿傷處。
后者以為他看得是褲襠,尷尬地輕咳兩聲,羞惱紅臉,可尿褲子是事實,遂馬上拋出話題,“我們得趕快離開,離京越遠(yuǎn)越好。”
“離京?”微生澹皺眉,一副義正辭的姿態(tài),“你又不曾搶奪人妻,你與顏顏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你跑什么?就因為晉歡是太子,你就——”不等沈益回應(yīng),微生澹的語戛然而止,連自己都騙不了自己了。
沒錯,就因為晉歡是太子,微生家與沈家......全完了!
更何況,微生家當(dāng)年是給太子下過藥害其失憶的!微生家的罪比沈家的罪重多了!抄家都是輕的,只怕是九族都要保不住了!
微生澹失魂落魄地想著,整個人失去了血色,一切都像做夢一樣,什么都變了,他上下唇哆嗦著喃喃道:“怎么會,晉歡怎么能是太子,他怎么可以是太子......我......不行,我得快些回去!”
趁著太子還沒來得及追究,微生澹打算快速趕回金陵,通知家中,然后帶著能帶走的家財,離開大晉!
如此,一家人就能保下命來了!
想著,微生澹迅速起身,往山下跑了,嘴里一個勁兒地喊著離京,離京。
沈益看著他逃命般的腳步,離京不就是自己剛才說的嗎,那他剛才反駁什么?
呵。
沈益嗤笑一聲,緊張的情緒稍褪去,腿上的陣陣疼痛更加強烈,“嘶,”轉(zhuǎn)頭看向周圍不動的護衛(wèi),“都是死人嗎,不知道來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