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修蹙了蹙眉，抬頭看著夏沫染。“你確定？”

夏沫染點頭。

“那就簽協議吧。”顧銘修靠在椅子上。

夏沫染愣了一下，是要提防她侵吞家產嗎？

“不能主動提出離婚，除非雙方犯了原則性錯誤。”顧銘修看著夏沫染。

很顯然，他認為夏沫染不會同意的。

夏沫染眼睛亮了一下，還有這種好事兒？

還以為是婚前財產協議，居然是不能主動提離婚，她當然不會提離婚。“我簽。”

顧銘修蹙眉。“夏沫染，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孩子，你完全可以嫁給你想嫁的人。”

“我想嫁給你。”夏沫染很堅定的看著顧銘修。“傅家老爺子一直監視我，之前身上有竊聽器我不能說……但現在我說你用競標項目威脅讓我嫁給你，老爺子才逼我嫁給你的。”

夏沫染有些急，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顧銘修才能明白。“我只是害怕你不喜歡菲菲……”

“不管菲菲是誰的孩子，我都會視如己出。”顧銘修蹙眉，已經不知道夏沫染哪一句話可以相信了。

可他根本無法拒絕夏沫染的任何要求。

“菲菲她是你的孩子……”夏沫染小聲說著。“當初被那個女雇傭兵帶走去了國，我肩膀上只是子彈擦傷，孩子保住了。”

顧銘修視線凝滯的看著夏沫染，沉默了很久。

菲菲，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菲菲很健康，很乖，很聽話……

可夏沫染這么說，顧銘修居然還是抱著那么一絲絲的期待。

如果夏沫染說的是事實呢？

如果菲菲真的是他的孩子呢……

“顧銘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見顧銘修不說話，夏沫染急了。

她看的出來，顧銘修根本不信。

“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夏沫染紅著眼眶開口。

顧銘修現在已經完全不信她的話了嗎？

顧銘修沒說話，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顧銘修，你信我一次行不行，最后一次。”夏沫染委屈的說著。

可仔細想想，她這種行為和渣男有什么區別？

她一次次傷害顧銘修，一次次回來求他原諒和相信。

顯然顧銘修已經不相信她了。

“夏沫染，你有沒有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

顧銘修停下腳步，沉聲開口。

夏沫染想哭，但哭解決不了問題。“我會讓你相信我的。”

“你上次也這么說。”顧銘修繼續往前走，話語卻透著濃郁的失望。

他對夏沫染一次次揚起希望，一次次失望。

可偏偏，他沒有辦法拒絕和推開夏沫染。

兩年前，夏沫染擋在他面前，替他擋槍的那一瞬間，他相信夏沫染是真的愛他。

可他已經無法區分，現在的夏沫染和當時的夏沫染，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到底，是誰在騙他。

他甚至開始懷疑科學，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寄宿，愿意愛他的那個夏沫染，也許只是寄宿在她的體內。

他甚至以為愛他的夏沫染已經死了，現在留下的是不愛他的那個。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

“陳哲宇，把協議拿到車上。”顧銘修給陳哲宇打了電話。

夏沫染著急攔住顧銘修。“最后一次好不好，再信我最后一次。”

顧銘修依舊沒說話，推開夏沫染上了電梯。

“顧銘修，你要去哪。”夏沫染吸了吸鼻子。

見夏沫染紅著眼眶站在電梯外，顧銘修無奈的開口。“去民政局。”

夏沫染愣了一下，再次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顧銘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