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抄在衣袋里,眉目英挺:“顧總不后悔就好。”
電梯到了,顧云凡進(jìn)了電梯復(fù)又合上。
電梯里沒有別人,只有顧云凡一個人,他在電梯壁的鏡子里看見了自己……他以為自己拒絕霍允思時是干脆利落的,但是對著鏡子他才知道自己的眼里有多少的猶豫不決。
他忽然惱恨自己。
他又羨慕霍允思,明明當(dāng)時霍允思跟安然也是走入了山窮水盡,他們重逢的時候霍允思都有了女朋友,但是他果斷地跟孫湉分手,重新追求了安然。
顧云凡啊顧云凡,你活了半輩子。
竟然連個小年輕都比不上。
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顧云凡正要走出去,眼前一片淡影鼻端有著熟悉的味道。
他一愣不禁抬起頭來。
是李思綺。
她比從前黑了點兒,但是氣色明顯好多了,肌膚是水蜜色的很緊致。
明顯,李思綺也很意外,她怔忡片刻才回過神來輕輕地點了下頭,并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顧云凡目光深不可測。
良久,李思綺問:“你還要用電梯嗎?”
顧云凡眼波微閃,他從電梯走出跟她擦肩而過,身體微微接觸到哪怕只有衣服的一角,他的嗓音輕得只有彼此才能聽見。
但卻,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抱歉!”
大半年,他們再見面,卻只能有這兩個字。
多一分都是越界,都是走回老路。
她執(zhí)意要跟他劃清界線,而他尊重她的最好方式,就是疏離。
顧云凡走出幾步后,身后傳來電梯門關(guān)上的聲音……明明很輕但是他聽著卻是又沉又重,他猛地回身想看看,卻只見到一縷衣裙。
鮮亮,明快!
顧云凡站了足足一分鐘,這才往外走去——
外面陽光熱烈。
他并沒有感覺到一絲暖意,反而覺得全身冰涼,一直到返回h市他都仄仄的提不起勁兒。
傍晚的時候,他站在臥室的陽臺上吸煙。
傭人抱著小嬰兒過來,神色慌張:“先生,小小姐大概受涼發(fā)燒了,您要不要送她去醫(yī)院給醫(yī)生瞧瞧。”
顧云凡皺眉,把香煙熄掉,摸了摸小孩子的額頭。
滾燙!
他皺了皺眉:“怎么回事?這種天氣怎么會著涼的?”
傭人拿他薪水,怕他怪罪就說了實話:“先生昨晚出差不在家里面,太太突然回來了非要帶著小小姐睡覺,她沒怎么帶過孩子我們不放心,可是太太非要自己帶,還說有事會跟先生您商量。”
她聲音越說越小。
顧云凡聽得直皺眉頭,他猜出來是顧太太因為他出差,又開始鬧上了。
她故意把思琪弄病,讓他回來。
她是不是瘋了?
就在顧云凡惱火下樓之時,顧太太回來了,兩人一上一下視線交匯,顧太太看著丈夫眉宇間的疲倦還有惱怒之時,她反倒是笑得嬌媚:“舍得回來了?怎么,那個賤人不是也回國了嗎,舊情人難得見面,怎么不多留一會兒?”
她手指輕輕撫觸扶手:“擔(dān)心孩子啊?”
顧云凡將孩子交給傭人。
他緩緩幾步下來,揚手就給了顧太太一個耳光,他的聲音帶著厲色:“你是不是瘋了?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有你這樣當(dāng)媽媽的嗎?”
顧太太被他打到一旁。
她纖細(xì)的身子伏在扶手上,好半天才緩過勁兒,她抬眼看他:“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的!顧云凡,你心疼什么呢,你都沒有碰過我一下我們哪里來的孩子?”
顧云凡微微瞇眼:“你在說什么瘋話?”
顧太太揚起精致的臉蛋,笑得有些瘋:“我說錯了嗎?顧先生,顧總,顧大總裁……你不就是怕別人知道自己的老婆偷|人嗎?你不就是怕旁人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嗎?沒有關(guān)系啊,我可以不說出去我把她掐死了我們再生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
“瘋子!”顧云凡臉色鐵青。
顧太太豁出去了:“你不瘋,你真是偉大!你替別人養(yǎng)著孩子!”
顧云凡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他英挺面孔逼近她,一字一頓地說:“在外面,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不然我會把你還有那個老太婆剁了喂狗,你看我敢不敢做,能不能做到!”
他說完就看向傭人:“把東西帶齊了,上車。”
傭人內(nèi)心震驚。
她在這個家里很久了,雖說先生跟太太感情不好,太太總愛在外面玩也會有些風(fēng)風(fēng)語,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小小姐竟然不是先生的孩子。
但是涉及到主人私密,傭人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黑色房車,緩緩駛離。
顧太太盯著遠(yuǎn)去車的方向,她的額頭和嘴角都在滲血,她憤怒得嘴唇都在顫抖:“就是那個野種,在他心里也比我重要。”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