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稀里糊涂嫁陌生男人,不肯求他,不肯跟他。
她自己不曉得究竟執拗什么,跟了周京臣,的確不用再辛苦,錢,快樂,自由,應有盡有。
除了名分。
也許,還除了愛情。
只有男人和女人的情欲。
可程禧在意的,又偏偏是愛情。
名正順的愛情。
跟了他,會被包養的名義粉碎。
會驚動他的圈子,驚動周家,驚動學校...
周京臣這時接了一通電話。
是行政助理打來的。
“周總工,您的父親在辦公室等您,是局子撈人那件事?!?
程禧一震。
心慌的不行,撩眼皮看他。
周京臣瞇了下眼,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深沉了,“我回公司要一小時。”
他交代完助理,又聯系局子的隊長。
“我父親去了?”
“周老爺子哪會親自大駕光臨啊,他秘書來了一趟?!标犻L又好笑又驚奇,“你父親私下調查你呢?!?
周京臣掛斷。
程禧抓住他袖子,“周叔叔是不是懷疑什么了?”
周淮康的眼力比周夫人刁鉆,到底是混權貴圈的,沒兩把刷子混不到今日。
周夫人太信任程禧了,也太講究倫理綱常了,周淮康則不然,男人信欲望。
欲望往往是突破禁忌,毀滅道德的。
周淮康是以男人的角度對待周京臣的一舉一動。
......
程禧心不在焉跟著周京臣離開酒店。
外面有一條一百米長的窄巷,車駛進不來。
紅旗l9泊在巷子的盡頭。
她穿了高跟鞋,地面又濕滑,細跟踩在井蓋的孔里,整個人踉蹌朝前栽。
周京臣眼疾手快扯住她外套,一副不耐煩,“滑一跤,妝白化了。”
程禧穩住平衡,翹起腳,幸好鞋跟沒折。
“我沒化妝...是淡妝。”
“淡妝不是妝嗎?!敝芫┏甲咴谒砗?,“不化還好看點,化了反而不好看?!?
路過網吧的玻璃窗,她悄悄照鏡子。
四目交匯,周京臣也在照,她照自己,他照她。
“好看嗎?”他問。
口紅是太艷了,睫毛粘太長了。
程禧心虛,不照了。
傳來一聲輕笑,她扭頭,周京臣面無表情拖著她的行李箱,緩緩移向她,“怎么?”
“你笑了嗎?!?
“沒笑?!彼纱嗬?。
程禧又扭回去。
行駛過護城河橋,周京臣擱在儲物盒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關靚。
他摁掉。
電話又響。
他又一次摁掉。
程禧清了清嗓子,“你停車,我下去,你接完我再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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