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省,是自己的主意。
自己推翻了自己,以后在周家沒威嚴(yán)了。
哪里想得到葉柏南對禧兒如此執(zhí)著呢。
訂過婚了,和前未婚夫鬧得又難堪,正是風(fēng)口浪尖之際,他倒不嫌棄,初心不改。
這話題,沒商量出結(jié)論,先翻篇了。
中午,周夫人留葉太太母子吃飯。
周淮康出乎意料的沒下樓。
周夫人三進臥室,三請周淮康,他三次推脫不舒服,周夫人奇怪了,“你在機場不是嚷嚷著餓了嗎?哪不舒服了?”
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周淮康仰臥在床頭的一團陰影里,揉太陽穴,“老葉不在,我不出面了。”
“葉先生不在,我在啊。”周夫人攙扶他,“京臣、柏南在場,又不是沒男人了,你避諱什么?”
周淮康腿搭在床尾,興致缺缺,“坐了一夜飛機,沾了床,困勁大,起不來了。”
他是乏累的樣子,周夫人見狀,沒強求,“那我吩咐保姆送一份餐進房間。”
“韻寧——”她走到門口,周淮康喊住她,“晚上別留葉家了。”
“我知道。”周夫人關(guān)上門。
周淮康聽著遠(yuǎn)去的腳步聲,繼續(xù)揉額頭。
餐廳里,周京臣接了一通電話,回書房一直沒出來。
程禧借口太熱,上樓換衣服,去了書房。
他捧了一本書在讀,根本沒打算下去用餐。
門一關(guān),程禧盯著他。
周京臣也盯著她。
許久,她眼眶紅腫,嘶啞得厲害,“是華小姐容不下我,所以你送我走?”
不知哪個字觸犯了周京臣的逆鱗,他背過身,寒氣森森,“你明白了,還問什么?”
“我和葉柏南在一起,華小姐為什么容不下?”程禧上前幾步,“究竟是她容不下,是你容不下?”
他一頁頁翻書,翻得煩躁了,合上狠狠一摔。
“周京臣。”她情緒崩了,“你王八蛋——”
男人面孔一寸寸冷了,“你再罵。”
“我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年,你逼我去一個陌生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你在這里有親人嗎。”
她一愣。
周京臣唇邊揚起笑,“葉柏南不是陪你去嗎?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舍下云航集團,什么都不管了。”
他碰了碰燈罩,光線亮了一些,“你可以反抗,然后接你母親出院自生自滅,衣食住行自己承擔(dān),欠周家多少錢,限期歸還,欠周家多少情,取決于母親讓你怎么還。”
程禧哆嗦著。
“你替我墊上...”她音量弱了,“畢業(yè)賺了錢,我還你。”
“你好大的口氣。”周京臣唇邊的笑加深了,“南茜是中華區(qū)負(fù)責(zé)人,十年熬到一百六十萬年薪,你有什么本事過關(guān)斬將拼到她的位置,職場是那么容易混出頭嗎,周家這筆賬等你多久?”
周京臣從椅子上起來,一步步靠近她,“即使我替你墊上,你全家的情呢。迄今為止,你給周家?guī)硎裁蠢媪恕!?
她無以對。
男人笑了一聲,“有一個賺錢的辦法。”
程禧抬頭。
周京臣手背貼著她面頰,蹭了蹭,“你會跳舞,有達(dá)官顯貴喜歡看跳舞,我介紹一家會所給你,你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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