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那律學室乃卑賤之地,如何能委屈了您?您有所不知,在那里求學的都是庶民子弟,按理不受舉薦,只能為散吏,不授職吏!”
高長恭的臉色頓時有了變化,他皺起了眉頭,整個人都變得威武了起來。
“使政令達黎民的,難道是諸公嗎?彼等既入縣學,爾等怎敢輕視?!”
或許是方才的縱容,讓這些人都將高長恭當作了當初的路去病,軟弱好欺,當高長恭發作的時候,這些人方才想起彼此的身份來,趕忙請罪。
高長恭不理會他們,只是讓路去病領路。
路去病不知這位到底是什么想法,卻還是帶著他朝著律學室走去。
眾人跟在最后,沉默不語。
剛剛靠近律學室,高長恭便停下了腳步,示意眾人停下。
律學室內傳出了隱隱約約的嘈雜聲。
這聲音并不整齊,完全沒有方才經學室那種異口同聲讀書的感覺,除卻讀書聲外,還能聽到爭論聲,嬉笑聲。
官吏們幸災樂禍的看著彼此。
高長恭在此處站立了許久,方才笑了起來。
“學子們切實求學,若是打擾,便是我的不對了?!?
“路令史做的真好啊?!?
“在新祭酒不曾到來之前,就由路令史來假祭酒,執掌縣學?!?
高長恭說著,也不進門,叫上屬官,轉身就離開了此處。
路去病滿臉的茫然,一時間都忘了回答。
至于其他那些官吏們,此刻也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傻傻呆呆的將高長恭一路送出了門口。
高長恭走到馬車前,回頭看向路去病。
“賢才乃國之根本,路祭酒不可輕視啊?!?
說完,他就鉆進了車內,馬車離開,甲士們急忙跟上。
眾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馬車走遠,一動不動。
路去病覺得自己這些時日里也算是經過風浪的人,可此刻,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腦海里亂哄哄的。
這算是怎么回事??
陸講師的頭緩緩轉向了路去病。
眼神不斷的變幻,嘴角緩緩揚起,終于,他笑了。
“路公!恭賀!恭賀??!”
路去病一愣,說道:“步六孤公,您比我年長,怎敢讓您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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