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不錯,還知道前來迎接,不過,我這次前來,不是為了享樂。”我是為了辦大事而來。
高阿那肱一邊走,一邊嚴(yán)厲的說道“我聽聞,邊塞最近有蒼頭小輩暹兇,我們這些開國大將,可還都還活著呢!”
他走進(jìn)了正屋,下一刻,他看到一人正坐在上位。
那人虎背能腰,披著甲胄,直勾勾的看著他。
高阿那肱愣了一下。”你是何人?””在邊塞逞兇的小蒼頭。
高阿那肱臉色大變,猛地轉(zhuǎn)過身來。
遠(yuǎn)處的甲士卻緩緩擋在了門口,手里拿起了弓餐。
高阿那肱的嘴角跳了跳,急忙擠出了些笑容來,他撫摸著胡須,“原來是劉將軍啊。”
“我正準(zhǔn)備去找劉將軍,不曾想到,將軍卻先過來與我相見了。”我與將軍的阿爺,那是有交情的,過去曾救過他好幾次,我這次出發(fā)的時候,他還交代我,讓我好好教導(dǎo)劉將軍,任由我打罵。
高阿那肱擺出了一副老長輩的模樣來,說是跟隨高王作戰(zhàn),實(shí)際上,高阿那腦的年紀(jì)并不大,只比婁睿大了幾歲而已,還不到四十歲,壓根就不算什么老臣。
遠(yuǎn)處那些官員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劉桃子,都低頭不敢說話。
劉桃子板著臉,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盯著他,這讓高阿那肱更加的不安。
一直都待在官員們之中的田子禮忍不住了,他幾步走上前來,冷笑著罵道“老匹夫…。說大話也不怕掉了舌頭?”
先前這般語的人,舌頭已經(jīng)被我兄長割來下酒了…。
高阿那肱是又驚又怒又懼
他瞪了眼田子禮,隨即看向了劉桃子,“賢侄,你可勿要亂來。”我是奉陛下之令前來此處的,也確實(shí)與你阿爺相識。””你身為恒州刺史,按理來說是不能出州的,你這沒有類告就跑到了朔州來,這是要掉腦袋的大罪!!”我且看在你阿爺?shù)拿嫔希埶×四氵@一次,你快些離開吧!!”
高阿那肱大手一揮,十分大度。
可劉桃子還是沒有說話,他就坐在上位,盯著高阿那猛看
高阿那肱是愈發(fā)的不賣,手足無措,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什么猛獸盯上了一般,渾身都不在在,說不出的惶恐。”賢侄…你到底想做什么?”
高阿那肱再次問道
他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顫抖了
劉桃子忽然出現(xiàn)在了朔州,還是這極為靠近顯肆的地區(qū),甚至控制了城池,官員,想起自己這次前來朔州的目的,高阿那肱忍不住的去想,劉桃子是不是已經(jīng)造反了??
想到這個可能,高阿那肱似是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當(dāng),他趕忙說道“賢侄,我與你家向來親近,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椭汩_口就是啊,何必這般嚇唬人呢?””老夫可經(jīng)不起啊。
官員們漸漸看明白了。
高阿那肱剛來的時候,那番豪壯語,他們還真的以為來了個能壓制劉桃子的人,可對方這幾次的情緒變幻,他們也是看在眼里
什么他媽的猛將。
分明就是個慫包,虛有其表!
廟堂就派了這么一個東西來接替斛律羨??
讓他來壓制劉桃子??
官員們的臉色猶如死灰,對這位刺史是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劉桃子卻看向了他們,“坐下來吧。”
官員們開始紛紛入座,高阿那肱看了看周圍,坐著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干脆一咬牙,就坐在了官員們之中,靠前的位置上。
劉桃子這才看向了高阿那肱,”高刺史,發(fā)給我的冬衣,冬糧,柴炭等物,在哪里?
“啊?”將軍,我剛到朔州,對這里的事情還不太清楚,這些東西還沒有給您送去嗎?
“送來了
劉桃子忽看向了面前的眾人,“卻被朔州的官員大族給劫走了。
啊??”
高阿那肱大怒,他猛地站起身來,“豈有此理!!”
這些狗賊,連廟堂分發(fā)給邊塞的物資都敢搶,當(dāng)真是沒有天理,將軍我這就去將他們?nèi)渴帐暗簟麄儞屃硕嗌伲冶闶兆叨嗌?”
劉桃子平靜的說道“不必勞煩。
我麾下將領(lǐng)寇流前來朔州取糧,卻被朔州官員襲擊,搶走了他的物資。
他們所搶走的東西,我已經(jīng)派兵收回。”這些人劫掠軍需,罪大惡極。
高阿那肱抿了抿嘴,還是利索的點(diǎn)頭,“是啊!膽大包天!罪大惡極!
他忽又看向了劉桃子,“將軍,您既然收回了被搶的東西,那又為什么沒有回去,反而是待在了這里呢?
“哦,州內(nèi)有人造反,又無刺史坐鎮(zhèn),特意前來幫著刺史盯著他們,就等著刺史到來。
高阿那肱一臉的感動,”多謝將軍!若不是將軍,只怕朔州有失,連我都要被問罪,不過,我還是想要問問,是誰謀反?
“州長史郭元貞。”他派人搶劫糧食,還麥圖謀反,私通偽周,被我識破。
高阿那肱吸了一口氣,牙齒有些痛。
在出發(fā)之前,還記得和士開曾拉著自己的手,告訴自己,到了那邊,可以多跟長史郭元貞親近,還說這個人是絕對可以信任的自家人云云。
結(jié)果這個自家人還沒等到自己前來,就被人砍了腦袋,
高阿那肱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語。
劉桃子卻開口說道“將軍,朔州的情況復(fù)雜,局勢兇險(xiǎn),你初來乍到,只怕是不方便做事。
“不如,讓我來幫一幫你。”將軍,讓外頭那些騎士們且先去諸成鎮(zhèn)協(xié)助防守,我們再商談其余的事情,如何?”
高阿那肱沉默了下來。
他隱約察覺到了些不妥。
劉桃子如果是為了物資而來的,那他搶完了離開就是,何必留在這里專門堵住自己呢?
他甚至還進(jìn)行了偽裝,派遣了當(dāng)?shù)氐墓賳T去迎接自己,就是為了將自己騙進(jìn)來。
此刻又要將鄴城兵調(diào)走。
他是想挾持自己?
高阿那肱是個沒什么才能的人,不懂得經(jīng)學(xué),作戰(zhàn)水平也一般,就是身材高大,能縱馬射箭,硬要說資歷,并沒有實(shí)打?qū)嵉膽?zhàn)績或者人頭來證明自己,可他也不算蠢笨,他懂得分析局勢,也知道怎么做對自己最有利。
他干脆也不再隱瞞,選擇直接攤牌。”將軍是想要挾持我來實(shí)領(lǐng)朔州嗎?”
官員們紛紛低頭,只當(dāng)作什么都沒聽到。”話豈能這么說呢?”
劉桃子開口說道”你還是朔州刺史,你能待在官署里,吃你的,你的,玩你的,我不過是派些人來幫著你做事,幫著你治理好朔州,安撫好百姓,況且,這楊忠蠢蠢欲動,今年是必有一戰(zhàn),我還能幫著你抵抗楊忠啊。”我并沒有別的什么想法…。我如今所做,都是為了社稷。”你不必害怕會承擔(dān)什么罪行,我只要打退了楊忠,安撫好了邊塞各地就好
高阿那肱問道“那廟堂那邊呢?”廟堂距離我們很遠(yuǎn),其實(shí)也沒必要事事烹告啊…況且,這州內(nèi)外的事情,怎么稟告,不都是你這個刺史說了算嗎?
“還有諸位。
劉桃子看向了其余眾人,“我留下你們,是因?yàn)闆]找到你們的什么罪證,你們與其他人不同,算是有些良心,做過實(shí)事的,我不會挾持你們?nèi)プ鍪裁词拢視岚文銈儊頁?dān)任朔州各地的要員,我所要的,就只是治理好朔州,今年的冬季,朔州死人最多…明明最是富裕,卻是這般下場,我以為不妥。
“高公,你意下如何啊?
高阿那肱不假思素的說道”治理好朔州,那也是我前來的目的,況且你說的也對,楊忠在一旁虎視眈眈,我豈能不管不顧呢?
賢侄既然要幫著我御敵治民,我豈有不從之理?!”就按將軍所說的來辦吧!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