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推開了房門。
在內部,他有著天龍的無暇血統(tǒng),有著千年皇室的美麗,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對外,他的戰(zhàn)甲一穿上,周邊國家就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交出所有的東西。
但若是以史家們對他的厭惡,或許會在他腦海中留下一個“勤奮的暴君”的形象。
他就像是帝國的陽光,就像是帝國的陽光。
“父皇!”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下一秒,一只柔軟的小球就沖進了他的懷里,他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抱在了懷里。
“父皇……”林悠螓首深深伏于他的胸前,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緩緩滑落。
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看不到父親了,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一次的夢境,遠超之前的夢境,逼真到讓她以為一切都是真的。
皇上冷眼一瞪,東方明璟忙說:“我可沒有對你怎么樣,是她自己先哭的。”
“父親,傾柔似乎有些不對勁。”
東方玄燁面無表情,淡淡道:“跪下。”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了下來。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后背,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臥室。
東方玄燁端坐在金色的龍紋寶座上,他的語氣與面對自己的兒子時截然不同:“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家傾柔?”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他家的小傾柔弄得這么傷心?!必誅他九族!
林悠搖頭,一不發(fā),將自己的眼淚深深地藏在了他的袖子里。
東方玄燁手足無措,只能用手撫摸著她的后背,心中充滿了痛苦。
林悠終于忍不住,將自己埋進了東方玄燁的懷中。
“父親,傾柔只是在做一個夢,夢見父親和弟弟都沒有回來。”
“做夢罷了。”
“她不敢。”
她沒有對父親說實話,倒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荒唐,只是她不想讓父親聽到那個“噩夢”的真正含義。
“我這輩子,都不會丟下傾柔。”東方玄燁不善談,但他說的話,卻讓人無法反駁。
林悠的目光落在了帝王的身上,她的心更疼了。
父親,當我們成為敵人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
林悠的眼眶又是一酸,但這一次,她沒有哭出來。
她要是繼續(xù)哭,父皇得起疑心的。
林悠連忙從他的背上跳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父親這是在批閱奏章?我這就去磨!”
“不用了,這樣的事,還輪不到傾柔出手。”
至于東方玄燁,他連個侍女和太監(jiān)都不用,他只要花點心思,磨墨就行了。
“可傾柔要為父親磨墨汁。”
在前世,林悠不喜歡書法,也不喜歡修煉法術,但她是皇上和皇后的獨女,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在那之后,她就被當成了魔女,被綁在了火刑架上燒死。
“謝謝你。”
林悠微微一笑,將一滴清水放進硯臺中,接著磨起了墨汁。
難道,真的是老天在眷顧她?她不想再想下去了,她害怕這是幻覺。
巧兒,哥哥,二哥,父親,春天的微風,帶著花香,帶著泥土的味道,磨墨的感覺,都是那么的真切。
她能不能永遠呆下去?
第一世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沉甸甸的回憶與時間的重疊,胸口劇烈的跳動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