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氏等不及。
“先在橋頭破廟找找。”許氏面露憂心。
深怕慢一步,堂堂公主就成京城一大惡霸了。
許氏尋人時(shí),正好聽得一處房屋前,有個(gè)老婆婆抱著孫女罵街。
“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成婚三十年啊,便釣三十年的魚。如今已當(dāng)祖父,依舊整日釣魚!”
“白天黑夜不見人,家中大事小事都要靠我。”
“老婆子怎么這么命苦啊!”
“大晚上的不回家,這輩子都改不了!”老太太身側(cè)還有鄰居隱隱勸道。
映雪眉頭輕皺:“釣魚乃陶冶身心,怎能罵人呢?”
登枝瞥了她一眼:“有錢人才陶冶身心,貧苦百姓只想飽腹。”
“聽婆婆所,家中貧窮,他便該多顧家,而不是靠釣魚躲避現(xiàn)實(shí)。”登枝心頭清楚明白著呢。
眾人只略聽兩句便匆匆離開。
并未放在心上。
而此刻的陸朝朝。
懷里抱著金碗碗,手上牽著追風(fēng),肚子吃的溜圓。
尋了個(gè)僻靜的地兒。
順勢躺了上去。
嗯,是個(gè)亂葬崗,真安靜,陸朝朝很滿意。
遠(yuǎn)處,水光粼粼。
似乎隱約有水聲傳來,好似,有人在釣魚。
陸朝朝打了個(gè)飽嗝。
瞇了一會兒,又被魚尾拍打水面的聲音驚醒。
她頂著兩天沒梳洗的雞窩,揉了揉眼睛。
白嫩嫩的小姑娘,坐在墳頭上,渾身都泛著白光,毫無血色。
是個(gè)釣魚的爺爺。
陸朝朝坐在墳頭上,地上的干草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對方回頭瞥了一眼,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似乎身形微有些僵硬……
陸朝朝打了個(gè)哈欠。
一手攥著狗鏈,一邊往河邊走去。
這條河位置偏僻,四面皆是樹林,陸朝朝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亂葬崗。
陸朝朝小心翼翼走到爺爺身邊,深怕驚到爺爺?shù)聂~。
絲毫不曾發(fā)現(xiàn),釣魚的老人手掌哆嗦,連魚竿都握不穩(wěn)。
陸朝朝避免嚇到爺爺,輕輕喊了一聲:“爺爺……”月色下,亂葬崗出來的嬰孩顯得格外滲人。
老人渾身僵硬,好似動(dòng)作都變得機(jī)械。
他甚至不敢回頭。
“你……你打哪兒來啊?”釣魚的老人聲音顫抖。
陸朝朝指了指亂葬崗:“那是我家。”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老人抖得更厲害了。
“這是我的朋友……”她指著鐵鏈說話,介紹自己的朋友。
老人鼓起勇氣回頭看了一眼,便見渾身如白紙雪白的小嬰兒,咧著紅艷艷的嘴,朝他笑的開心。
順著她手中鐵鏈看去……
“我的朋友不是人……”它是只狗。
還未說完。
老人發(fā)出尖銳的慘叫聲:“嗷!!救命!”
魚竿一扔,發(fā)出凄厲驚恐的慘叫:“有鬼有鬼啊……”
“再也不釣了,再也不釣了……”連滾帶爬鬼哭狼嚎的一路狂奔。
轉(zhuǎn)瞬之間,面前空無一人。
陸朝朝迷茫的撓了撓頭:“什么鬼?”
“怎么回事,追風(fēng)?”
猛地一回頭。
鐵鏈上空空如也。
“我狗呢?!”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