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根剛從地里回來,見到院子里的人,瞇了瞇眼,“老三,你這是要去哪兒?”
趙三河面上恭敬地喚了聲,“爹。”
“爺爺!”趙宛舒笑瞇瞇。
趙有根看到趙宛舒笑,臉上就不大好看,他冷哼了聲,掃了眼他們手里提著的東西,邊拍了拍身上的土,邊冷聲道,“果然是家大業大了,來見爹娘都不進屋了。怎么,是嫌棄家里臟,不如你家新房子敞亮了?”
“爹,這是哪里話。這不是娘讓我滾嘛,我這總不能讓娘上氣,氣壞了身體不是?”趙三河笑呵呵道,“到那到時候就是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順了,是吧!所以,我肯定得聽娘的話。”
“平時怎么沒見你聽話?當初非鬧著分家……”趙有根說起這個就氣,若是當初趙三河沒鬧著分家,現在家里也不至于老二倒下,就把農活全落到他頭上了。
趙三河也是干地里活的好把式。更何況,若是沒分家,這后頭掙的錢,建的新房那可都是家里的。
“爹,當初我為什么分家,家里應該比誰都清楚吧?”說到這個,趙三河面上的笑意也慢慢淡了,“家里不肯給阿宛出錢治病,我若是不答應分家,現在阿宛的墳頭草都得我腰身高了。”
“你這還是怨恨上家里了?”趙有根瞪大了眼。
“不敢!”趙三河嘴上說著不敢,但是眼底卻不是那么回事。
趙有根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你先進去看看你娘。你到底是從娘肚子里爬出來的,你娘罵你兩句,你難道還要跟她計較?若不是家里養你到大,給你能娶媳婦,你能生兒育女,過上好日子?你掰著腦袋好好想想。”
趙有根都開口了,趙三河便是真要走,現在也是不好再走了,頷首應了聲,就跨步往里屋走。
趙宛舒這回都沒吭聲,直接跟在他后頭。
趙李氏見到趙三河進來,抬手就撿起地上的鞋子砸過來,“你個孽障,看看你生的逆女,把咱們家都給害成什么樣了!你還敢帶著她來,你是不是盼著我死你啊!”
“早知道生出的是你這么個禍害,當初我就該把你溺死在尿桶里,也好過現在還氣我!一群黑心爛肺的,滾!”
趙三河一偏頭,這鞋子就砸到了后面的趙有根臉上。
迎面而來的腳臭味,讓趙有根的臉色霎時就冷了下來,他厲聲道,“李氏,你鬧夠了沒有?孩子好心來看你,你折騰個什么勁兒!”
趙李氏心里有氣,“看什么看?提著那么點東西,是看死人哪!騙了咱們家幾十兩銀子,就給提一斤肉,打發叫花子呢啊!”
跟進來的張冬梅眼珠子一轉,“可不就是嘛。三弟,你家可是沒少拿家里的銀子,你就送這點東西可是真說不過去的。”
“而且,大夫來看過了,說咱娘這回受了大罪,得好生精細休養幾個月,這后頭米面肉蛋可是不能少的。”
“娘可是叫你家害成這樣的,村里上下可都知道的,是你家閨女忤逆長輩,才讓娘遭了這禍。這錢,無論如何,可都得你家出。”
趙三河挑了挑眉,淡淡道,“所以,大嫂想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