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河心口一縮,忙探手去摸她的鼻息,觸手的溫熱讓他松了口氣,“還有氣,還活著!”
若是這侄女出事,他都不知道怎么跟趙二湖交代!
旁邊孫大力牙都被暴力打掉了,他從開始的怒罵到哀嚎,又從痛鳴變成求饒。
“求求你,饒過我……我不敢了,不敢了……我要死了……”
其他上山一道尋人的村人左右看了看,急忙出聲,“這再打,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趙三河眼皮子一抽,猛然開口,“夠了,老大,別把人打死,把人捆住,帶回家去,等會送官去!”
趙容則這才收了手,惡狠狠地踹了對方一腳,啐了口,“便宜你了!大牛,捆走!”
大牛清脆地應了聲,立刻扯了藤蔓來綁人,又幫著擰住往山下送。
趙容則擦了擦嘴角,斂了眼底的兇殘光芒,跟趙三河一道,一人抱住一個,匆匆往山下趕去。
劉大夫就在附近出診,聽說這邊出事了,連忙被請了來看診。
趙宛舒傷勢較輕,也就是額角磕破,用點止血傷藥便能慢慢好起來,最多就是有點腦震蕩后遺癥。
她顧不著自己,動作幅度太大,有點頭昏目眩,口中連忙道:“劉大夫,我不打緊,快給我阿桃姐處理傷勢!”
林彩云在旁邊哭得跟淚人一樣,她扶住趙宛舒,急忙道,“阿宛你莫要動,仔細頭疼!”又看向劉大夫,“勞煩劉大夫給我侄女好好瞧瞧!”
劉大夫撫了撫胡須,探手去查看。
趙青桃的傷勢很是嚴重,孫大力沒收力,那幾下狠狠抽得她腦門子都腫脹如饅頭,其中還凹了個小洞洞,鮮血濡濕了她的頭頂,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劉大夫翻看了兩下,皺了皺眉頭,“這情況有些沉重,我也不確定是否有救,外傷也就罷了。但這傷的是頭部,最是精細,需得以三一針法的刺穴之術刺激,然后再敷藥止血。但老夫無能,沒有那等才能!”
黃珍珠正由趙青梔扶著進門,聞,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幸虧領著人趙三河回手撈了一把,把人給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趙青梔撲到床邊哭道,“姐姐,大姐,你醒醒啊,我和娘來看你了!嗚嗚嗚……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們家不能沒我姐姐啊……”
明明晚上做飯前,姐姐還說只是去山上轉悠一番,結果這才一會兒的功夫怎么就成這樣了!
趙三河也急忙道,“大夫,你盡管治,多少銀子我家都愿意出的!只求你救救我這侄女!”
劉大夫皺了皺眉頭,“這傷得位置太仔細,我最多只能給她包扎一番。她顯然是顱內存傷,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便是醒來也會留頭眩之疾!一輩子難以善終!”
若是遇落個頭眩之疾,這相當于后半輩子得泡在藥罐子里!
富貴人家便也罷了,若是窮苦人家,誰家養得起藥罐子,這就是斷了趙青桃的嫁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