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翠翠被嚇得縮了縮脖子,但卻還是低著頭哭哭啼啼的。
趙容濤看著也乏味,他也不想管家里這些賴皮官司,不過是他一直想不到辦法去三房,現在好容易逮住個機會,他才出面說話的。
他正色道,“嬸子,你也不必如此。我本意就是想給阿祿討個公正的。”
馬翠翠哭聲一窒,疑惑地看過來,就聽趙容濤繼續道,“不管怎么樣,就算是斷親了,大家也還是親戚。小孩子打鬧是正常,但也不該這樣傷人,我瞧著阿祿頭破血流的,恐怕是傷到了頭顱內部。”
“我在書里聽說,這頭顱里的病最是難治,便是現在好了,以后可能還會留下禍患。就跟阿桃那樣!”他意味深長的暗示道。
馬翠翠瞬間秒懂,“那阿濤的意思是?”
趙容濤垂著眼眸,低聲地說了他的意見,“……這是我的一點小建議,若是四嬸舍不得,那也就算了。”
趙李氏聽著卻是眼眸一亮,撫掌叫好,“阿濤果真是讀了書的,這法子好,這樣咱們就不用怕賴賬了。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
馬翠翠眼皮子跳了跳,不知為何心里有些發慌,她跟趙家三房打了幾次交道了,可沒有討到過好的,哪怕趙容濤說的天花亂墜的,她還是不煩心。
她小心翼翼道,“那,那阿濤跟我們一起去怎么樣?你讀過書,這說話都是文縐縐的,又能講大道理,你三叔見了你,肯定也愿……”
趙容濤嘆了口氣,“我這書還沒溫習完,恐怕是不能跟著一道了。”
趙李氏揪了馬翠翠一把,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阿濤是以后要考狀元的,哪里能跟個女人一樣去廝打滾爬地算計,能給出個主意就是看得起你。這是你自己兒子的事兒,你趕緊的,若是拖后腿,仔細晚飯都沒得吃!”
馬翠翠嘟囔,“可三弟家現在邪門得很……我這不是怕嘛!阿濤這主意到底靠譜不靠譜啊,別是拿我們當筏子……”
趙容濤嘴角的弧度拉平,他轉身淡淡道,“那我繼續溫書了。奶奶,你們快去快回吧!”
“好嘞!”趙李氏踹了馬翠翠一腳,暗暗罵了她兩句不識好歹,想著剛才趙容濤明里暗里表示的意思,拉著趙榮祿就朝著趙家三房的所在,雄赳赳氣昂昂地過去了。
馬翠翠也顧不得拍身上的鞋印了,一溜煙地跟了上去。
眼下正是炊煙裊裊之時,各家各戶都在準備晚飯,趙宛舒剛把今天的菜端上桌,讓趙榮貴去后山喊爹回來吃飯,就聽到外頭趙容則的聲音。
“你們這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怎么渾身都濕透了,還有你,小康,你臉咋回事?”
趙宛舒探頭出來,就看趙榮康帶著蕭韶光挨挨蹭蹭地靠著籬笆邊竄進來,因為被抓了個正著,兩個人都有些垂頭喪氣。
但兩人那一身濕透的衣裳和趙榮康臉上血淋淋的傷還是一目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