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小廝的臉僵了僵,“你這是要鬧事啊你?我們小姐可沒有什么姐妹的,你再胡咧咧,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尋護院把你們打出去!”
趙清雪:“那你喊啊!誰不知道你們大小姐跟我家阿宛抱錯了十幾年,我和阿月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們睡過一個被窩,吃過一鍋飯的。”
“我還幫過她不少事,我把她當成親姐妹看待,就是她讓我對付我親妹妹,我都沒說過半句,結果你們江府就這么對我!”
“好啊,你們不要臉面了,那我光腳也不怕穿鞋的,我這就拿出證據叫大家看看……”
江府的位置本來就不偏僻,剛才這一會兒大聲嚷嚷的功夫,就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了,眼見著趙清雪居然還往江逐月身上潑臟水,門房小廝也是又氣又急。
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時,他眼眸突然就一亮,“老爺!”
“什么證據?拿出來叫我瞧瞧!”一道渾厚甘醇的嗓音如高山壓頂,緩緩在他們身后響起。
趙容濤和趙清雪愣了愣,轉身望去,就看到一身寶藍色圓領錦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們身后,面容英俊,蓄著半短的胡須,眉心皺成山行,手里盤著一串佛珠,冷冷地看著他們。
小廝連忙奔過去,“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這些人沒有拜帖,一直嚷嚷著要見您!小的說您不在府中,讓他們先回去,結果這小姑娘非說是大小姐的姐姐,還說不能見到您,就要讓大家看看咱們家欺負他們……”
江臨川掃過兩人一眼,瞇了瞇眼,“你們是趙家人?”
趙清雪被他的氣勢所攝,不敢再說剛才那些話,牽住了趙容濤的衣角,躲在他身側。
趙容濤舔了舔唇角,拱手應道,“是。剛才舍妹多有冒犯……”
“進來吧!”江臨川截斷了他的話,大步往里走。
趙容濤怔了怔,連忙領著趙清雪緊隨其后。
因著見到江臨川太過緊張,兩人都沒顧得上看江府的景致,一路都在想著等會要如何開口才好。
江臨川帶著他們進了小花廳,這不是正經待客的地方,但在趙家兄妹看來,這地方卻是極為富麗堂皇的,堂上還有一副花開富貴圖,因著畫得太過細致,就跟真的一般。
趙清雪垂著頭,微微側頭,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看到一旁桌案上的青瓷花瓶里插著艷麗的花兒,桌椅都是嶄新嶄新的,地上還鋪著柔軟的地毯,走上去就像是走在云朵上一般。
她都舍不得多用力。
江臨川隨意地坐在上首,見兩人都還站著,他擺了擺手,淡淡道,“坐吧!”
“是,多謝大人。”趙容濤像模像樣地作揖,這才坐下,屁股坐了一半椅子。
趙清雪不知道女子該如何行禮,她見哥哥如何做,她也跟著怎么做。
江臨川倒是沒在意,只是進來奉茶的丫鬟忍不住多看了趙清雪一眼,微微抿著唇,眼底都藏著笑意。
江臨川剛下值,當下端起茶水,輕輕吹了吹,喝了兩口解渴,這才慢慢吞吞地道,“你們是趙宛舒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