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向吃得敞懷的趙李氏夫婦,“爹,娘,剛才你們?nèi)デ屏藳]?三哥這宅子可真心氣派啊!我聽人說,城里大戶人家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幾個是沒本事,住不上這樣的好宅子!也沒那能力孝敬爹娘!”
“但三哥可不同,他是爹娘親生的,總歸不能自己吃香喝辣,住著好宅子,讓爹娘吃糠咽菜的道理啊!”
馬翠翠剛才就跟著人群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新宅子,好家伙,不轉(zhuǎn)不知道,一轉(zhuǎn)才曉得里面的天地。
他們現(xiàn)在是在影壁的外院吃酒席,這繞過那雕著花鳥圖案的影壁,里頭還別有天地,偌大的院子都鋪了青石地板的,就是雨天走上去都不會被濺泥點子。
而沒鋪地板的泥土地兒,還給種上了些她不認識的花花草草的,格外的雅致清幽。
屋子足足有十二大間啊!
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有,都是嶄新的床鋪,斗柜和桌椅,看著她格外的眼熱。
她這輩子都沒住過這樣的好房子,光是看著她就恨不得據(jù)為己有。
她當然不能自己出面,畢竟她才犯了那樣的錯,就是她臉皮夠厚,但趙三河也不會給她這個面子的!
所以,她想了法子,那就是把趙李氏夫婦推出來,他們是趙三河的親爹娘,他難道還能不讓他們享福不成?
趙李氏最疼她兒子趙榮祿,等到趙李氏住進來,她就把兒子送過來,說舍不得爺奶。只要她兒子住進來,她這個當娘離不得兒子,不也得住進來嗎?
屆時占著幾年房子,在這房子成了親,那就是他們也占了一半了,只要趙李氏夫婦不死,三房也不能趕走他們家!
趙李氏頓了頓,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花,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心里也是火熱得很。
她這個做娘的上門來,趙三河自然是沒有趕的道理,所以她是被村里眾人簇擁著看完房子的,她們但凡夸一句,趙李氏就與有榮焉,這可是他家的房子!
她以前是打著住進來的想法的,但自從上回接二連三地吃憋屈,這回她心里也有些沒底。
她遲疑道,“我看那小少爺還住在這里呢!而且,老三怕是不答應(yīng)的……”
馬翠翠:“誒,娘你還怕了他們不成?人家小少爺再厲害,能攔著三哥孝敬爹娘嗎?便是告上青天大老爺跟前,也是咱家有理的。”
“哪兒有發(fā)跡就不顧爹娘的,這是大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老大,你怎么說?”趙李氏看向趙大海。
他才端著酒杯回來,他身為村子里當公差的,這種宴席很是有面子。
雖然有些人看不上趙家的行為,但也有些想著趙三河哪怕真跟趙大海斷了親,可到底是親兄弟,是流著同樣血脈的,哪兒有隔夜仇的。
所以,也樂意跟趙大海交好,恭維他喝上兩杯酒。
趙大海被拍馬屁拍得飄飄欲仙,仿佛今天宴請的是他一般,一個勁兒地和人嚷嚷著喝好吃好。
只是,趙三河一出現(xiàn)敬酒,大家立即轉(zhuǎn)移了目標,沒人理會趙大海了。
現(xiàn)下,趙大海喝得臉頰都發(fā)紅了,勉強吃了兩筷子菜才壓下去那股燥意,聞,他看了眼那頭春風得意的趙三河,晃了晃腦袋,慢慢道,“娘,我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