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有些難以啟齒,畢竟是她管束不力導致的。
“你說啊!別吞吞吐吐的,我定是要曉得的!我不會放過那人的!”鄒嬋娟咬牙切齒地催促道。
柳夫人閉了閉眼,慢慢道,“我府中住著一位燕北城來的姑娘。她與阿宛有些齟齬,向來不愉,前陣子兩人發生了沖突,我寫信于她家人,前來把她給領走。”
“這可能導致她很是不悅。”
“是她做的嗎?”鄒嬋娟冷道。
柳夫人有些疲憊地坐下來,“暫時不知。只是猜測罷了,還是需要調查一番。”
趙宛舒說道,“那柳夫人且問問,她最近可有跟府中的人接觸過,可有讓人談聽過消息,可有讓侍女出去與人碰頭過?這些查一查,也不費勁的。”
柳夫人頷首,“是這個道理。不管如何,總是得探聽清楚的。嬋娟,你且去內室休息一番,我這就召集人來問詢。”
鄒嬋娟卻不肯走,“我也要聽一聽。”
柳夫人無法,只能給她隔了個屏風,然后就開始派人去把最近跟江逐月有過接觸的下人都給一一喊來問話。
柳夫人作為當家主母,自有她的雷霆手腕,震懾內院自有她的威信。
畢竟,這些仆從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應該清楚,江逐月只是個借住的外家小姐,但真正掌握他們命運的,還是柳夫人。
所以,根本不需柳夫人如何問,他們一個個都倒豆子一般,把江逐月近來做的事情,都紛紛吐了出來。
小到江逐月偶爾關起門來罵柳夫人和柳蕊,大到她出入府邸和以錢財收買仆從的手段,反正該說,不該說的,他們都沒隱瞞。
趙宛舒在旁邊聽得咂舌,她是真沒想到,江逐月竟是這般能折騰。
聽到江逐月以交情威脅柳蕊不要答應趙宛舒的醫治時,柳夫人氣得砸了一套茶具,特別是前頭還哄得柳蕊一愣一愣的,但扭頭卻罵她蠢透,像條沒腦子的哈巴狗時,柳夫人怒得拍桌。
“混賬,混賬東西!什么東西養出這樣的孽障……”
她怒不可遏,罵了兩句,旋即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眼趙宛舒,又給生生給壓了下去,只咬牙切齒不已。
“好好好,繼續說。我要聽聽她最近的行徑……”
仆從縮了縮脖子,認認真真地回了話。
江逐月前兩日又給門房塞過錢財,探聽趙宛舒和柳夫人出行目的地,但門房也不清楚,也就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江逐月就買通門房在她們出行時,給她送口信,她給的銀錢也不少,門房也便應下了,不過是提了一嘴就有錢,誰不樂意呢!
所以第二次趙宛舒去復診時,江逐月這邊就派了素衣跟在后頭,然后得知她們去了顧府。
至于后面的,他們也就不了解了,只是那幾日素衣有頻繁出入過幾次府邸,但因著當時江逐月受傷在身,也就難免要買些醫藥,加之又被柳夫人逐走,素衣就打著要買些宛城特產的由頭出去。
以往江逐月喜歡去外頭買些零嘴,素衣也沒閑著,他們也就沒當一回事。
趙宛舒聞,看向柳夫人,“看來,的確有她的影子。不過,她應該不只是買通了柳府的下人,想要知道阿籬小姐的病情,還是等跟顧府的下人打過交道的。”
柳夫人也這么想,那就需要顧夫人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