皶吃過晚膳后,有仆從撤掉席面,重新準備清甜瓜果。
秋日的風還是很涼的,特別是晚上,徐徐吹來的風添了幾分冷意。
趙宛舒跟柳家幾人聚在一起吃月餅。
月餅分成好幾種,有時下流行的蓮蓉餡和五仁餡,還有黑芝麻紅豆餡。
趙宛舒和蕭韶光蹲在一起研究,說起來,剛吃過飯其實是吃不下月餅的,但難得得節日,總是得意思意思地吃一些,不然豈不是辜負了良辰佳節。
蕭承煜過來時,就看到兩個人頭挨著頭,對著月餅指指點點,嘀嘀咕咕。
他挑了挑眉,以修長的指骨抵住鼻尖,清了清嗓子,問道,“怎么了?”
蕭韶光抬頭看了他一眼,懨懨道,“哥哥。”
蕭承煜摸了摸他圓溜溜又毛茸茸的腦袋,低沉應了聲,看向同樣表情的趙宛舒,“嗯?”
趙宛舒嘆了口氣,托著腮幫子道,“哎,我們在商量吃哪個餡。其實哪個都想嘗嘗,但吃不完嘛,所以在糾結選擇……”
時下的月餅可不是小小一個,而是有男子巴掌那么大,光是一個就能飽。
其實若是在家中,她肯定是應著自己的性格來,可如今到底是在柳府做客,不能這般任性,所以兩個人選擇困難癥就挨挨擠擠地探討。
“是啊。果然是要什么餡兒都嘗過,那才叫不枉過節嘛!”蕭韶光也附和。
蕭承煜愣了愣,還以為兩個人是遇到什么難題了,沒想到竟是因著這個。
他哭笑不得的同時,又莫名覺得兩人都很是可愛。
不過,現在卻不是笑的場合,不然兩個人都會生氣的吧!
他摸了摸嘴角,擋住了笑弧,剛想說什么,一直在旁邊偷偷摸摸看著的柳蕊突然磕磕巴巴地開口,“可以、可以切開吃、吃的。就、就吃不、不完的可以給下、下人分……”
她話沒說完,看到驀地扭頭看向自己的趙宛舒等人,不由反射性地縮了縮脖子,眼眶都發紅了,連忙用團扇遮住了自己,卻又悄摸摸地探頭。
就像是一只踏出小腳腳試圖探索新世界的小奶貓,挨挨蹭蹭地想出去,又生怕被傷害。
趙宛舒彎了彎眉眼,她揉了揉下巴,“柳小姐說得有道理呢!那,我們就切著吃吧!柳小姐一起吃吧,難得的節日,不吃月餅總覺得缺點什么呢,是不是?”
柳蕊又把頭縮回去,但團扇抖了抖,像是在應和。
趙宛舒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灰塵,朝著蕭承煜眨了眨眼,然后就去切月餅了。
蕭承煜隨著一道,他低聲道,“你是因著阿蕊?”
趙宛舒覷著他,一本正經地糾正,“我是想吃月餅。”
蕭承煜看她嘴硬,扯了扯唇角,“嗯。”
其實作為柳慶云的學生,他一直是把柳蕊當成自己的妹妹的,特別是在阿閑死后,所以能看到趙宛舒跟對方相處和美,他其實比誰都高興。
畢竟,一直以來,柳蕊都太過孤僻了。
不然,也不至于讓江逐月給哄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