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楠真的后悔和張九成聊那么多。
但是誰能想到,姜家的人這么快就出來啦?!
現(xiàn)在跑是來不及了,只能在這里等。
于福楠連耳語一句的膽子都沒有,在這等大人物面前,你們嘀嘀咕咕,那是大不敬。
張九成不知道,想低聲問一句,嗓子眼里剛出一點聲音,于福楠就使勁兒攥了一下他的手腕。
張九成看到,于福楠額頭、脖子上全是汗,躬著腰,低著頭,不敢去看人。
余光死死盯著自己。
張九成明白了,也和他保持著一樣的姿態(tài),一動不動。
姜小虎一邊走,于闊海笑著道:“主子爺今番來到北國,何不在家里住上幾日?這北國的幾大家族,盼您盼得如同盼星星,盼月亮!知道您來北國,大家都想一睹殿下的英雄風(fēng)姿啊!”
姜小虎笑了:“不想太打擾你們。我知道,我來一趟,你們要花不少錢,一個個都緊張的要死。”
“嗨呀,這是哪里話!我們是盼都盼不來呀!殿下若是時間充裕,我可以讓幾大家族的人前來拜謁,順便把北國近期的情況做個匯報。”
姜小虎站住,看了一眼廊下的于福楠和張九成。
沒等姜小虎發(fā)問,大管家于東笑著道:“那是我們本地的一個家族負責(zé)人,估計是來請安的,不知道殿下在,來不及走,被困在這里了。沖撞了殿下,殿下勿怪。”
“哦,沒事。”
姜小虎往前走,于闊海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不太高興。
于闊海道:“殿下交代的事情,我們會盡快辦妥,北國這邊有我們,請殿下盡管放心。至于那個……”
“陸!程!文!”姜小虎打斷他,轉(zhuǎn)過身:“知道嗎?”
于闊海懵了。
自己在北國這些年,古武界的大人物他都認識,但是這個陸程文,沒聽過。
于闊海剛一卡殼,軍師兼大管家立刻笑著道:“雪城的一個富商,年紀(jì)很輕,據(jù)說很能干,最近搞地產(chǎn)開發(fā),搞得還算有點聲色。他是古武者,但沒有師承和門派,本地的吃飽了撐的組織應(yīng)該已經(jīng)測驗過了,但是具體情況沒有公布。”
于東這幾句話,說的就很有水平。
因為不知道姜小虎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所以用詞都很平,沒有表現(xiàn)出他、或者于家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
但是具體的主要信息,都已經(jīng)提供出來了,等于是幫于闊海提醒。
于闊海道:“卑職對他不太了解,殿下恕罪。”
姜小虎笑了:“沒事,他是小人物,你不認識就對了,認識他才奇怪呢。”
又道:“軍師先生果然是洞若觀火,對雪城的事情了解的很細致嘛!”
于東笑著道:“家主大人時常告誡族內(nèi)人,我們于家是殿下在北國的眼睛、耳朵,一定要多聽、多看、多問、多想。等殿下有所垂問的時候,才能為殿下略盡綿力。”
“嗯。”姜小虎很開心:“這樣的軍師,當(dāng)賞。你這樣的家主,也當(dāng)賞。”
于闊海大喜:“卑職能為姜家、為殿下有所微功,喜不自勝,不敢貪賞。呃……這陸程文,可是殿下的朋友?是否需要于家照顧一二?”
那邊的張九成都快暈過去了。
我的天爺啊!
陸程文是個什么東西啊!?
姜小虎這種人怎么會認識陸程文呢!?
于福楠看過來,心說你特么就作吧!幸虧沒讓你進去,你特么進去一說,闖多大的禍都不知道呢!
兩個人的汗啊!嘩嘩地啊!
姜小虎道:“不是朋友,也不熟。隨口問問。”
這話姜小虎敢說,于闊海不敢信啊!
于闊海陪著笑,小心翼翼:“殿下請給個指示,否則屬下不知道如何掌握尺度。”
姜小虎哈哈大笑:“他的事,你們管不了。”
姜小虎用扇子撥開柳條,看了看這里的風(fēng)景,似乎心情不錯。
“人家的背景厚,現(xiàn)在連我都動不了他。”
于闊海看了一眼于東,于東微微點頭。
于闊海繼續(xù)笑著道:“天底下哪有比殿下您更有身份的人呢?那陸程文或是稍有些背景,但是再大的背景,也是在姜家的庇護之下啊!”
“你算說對了。”姜小虎嘆口氣:“他現(xiàn)在是徹底在姜家的庇護之下了。”
那邊張九成都快站不住了,差點暈死過去。
于闊海道:“卑職明白了,卑職立刻就派人……”
“我讓你派人了嗎?”
姜小虎是說翻臉就翻臉,立刻冷了臉。
于闊海嚇的愣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于東立刻道:“于家會靜待殿下指示,以殿下馬首是瞻,聽殿下的號令做事。”
“嗯。”姜小虎點點頭:“他死活你們都別管,有人管他。”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喜歡上了一個油腔滑調(diào)的商人。
尤其是……連夏穎提到他,明顯都對他觀感很好,姜小虎心里就不爽!
一個臭商人,憑什么!?
自己妹妹的德行,簡直視法度為無物。
雖然嘴上不說,自己妹妹主動獻身都是完全可能的!
自己的妹妹要被一個商人給……
媽的,想想就來氣!
看到于闊海緊張的樣子,他緩和了語氣:“不是沖你,是跟陸程文……不提他了。”
姜小虎的話,他自己明白,這些人全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