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突然猛地蹲下來,忘掉?怎么忘得掉呢,這幾天她不敢出門的日子,傅時宴也是被這樣議論的嗎?
從小到大,她清貧,但接受的是三觀正確的教育,該做的事全部做好,不該做的事一件也不碰,行走這個世間自問坦率無愧,可她的感情,怎么就好像受了詛咒一樣。
就像是畫好的一幅畫,陡然被潑了一層墨上去。
她太知道這件事的摧毀力。
不知道在圍墻外蹲了多久,江舒終于回過神來,她艱難的要爬起來,但腿麻掉了半邊,她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頓在原地,恍惚的抬眼,竟然看見了靜立在不遠處的傅時宴。
他依然是一身黑衣,看不清表情,但隔了這么遠江舒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不和的氣場,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天地失色,江舒抬手摘下帽子,近乎頹然的將眼前的頭發全部掃到腦后,甘愿自己以這樣一種姿態面對他,轉身重新走回茗苑。
傅時宴最終沒有跟在她身后回茗苑。
他不再限制她的行動,茗苑外無一人看守,越是這樣放任,江舒心里就越找不到底。
有些時候,人是會在這樣的絕境下被逼瘋的。
當天晚上,江舒再次跑了,她不能這樣讓時間溜走。
身影跑出茗苑的時候傅時宴就坐在不遠處的一輛車里,連天的徹夜不眠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難看,霍秘書皺眉:“就這樣讓太太……出去嗎?”
傅時宴在后座小憩,揉著眉心一不發,不知過了多久才抬手:“人呢?”
“還沒有找到。”
“一旦找到,給我往死里打。”
“是。”
霍秘書欲又止的看向后視鏡里疲憊的男人,心里一句一句臟話往外蹦,他跟隨傅時宴多年,什么棘手的事情都見過處理過,但都從未見過傅時宴這樣艱難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