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辰著急忙慌的朝著大殿外跑去，龐鴻愣神。

“小友如此驚慌，是要去哪？”

“十萬火急，現在沒空跟你聊了。”

“唉，可惜，老夫原本還想在跟小友多探討些修煉上的事宜。”

“下次，下次一定！”

江辰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大殿。

……

江辰去找了一趟沈嘯天，得知了先前在密室發生的一切。

而后，他便是朝著聽雪峰趕去。

時值傍晚。

昏黃天色下，他在思過崖的山崖邊，看到了一道倩影。

江辰緩步上前，挨著南心月坐下，也不說話。

傍晚的風拂過，卷起南心月的發絲。

江辰扭頭看去，凌亂發絲遮擋了她的側顏。

感知到南心月的心事，江辰并未說話，只是這樣默默的坐在她身邊。

夕陽西下，一行靈鶴成群結隊飛過。

兩人并肩而坐，彼此沉默。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然降臨。

“楚鳴死了。”南心月突然道。

“嗯，我聽沈峰主說了。”江辰回道。

而后，他扭頭看向南心月，輕笑一聲道：“按理說，他死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可我在你神色感覺不到高興的情緒，怎么？已經不恨他們了？”

南心月搖搖頭。

“恨。”

楚家帶給她的傷痛，是終其一生都無法治愈的傷痕。

這仇恨，她從未忘記。

只是，她語氣一轉，帶著些許迷惘。

她并不同情楚鳴的死，也沒有感覺到傷感，只是對于楚鳴臨死前所說的那些話，有些觸動。

“江辰。”

“嗯，我在。”

南心月下巴抵在膝蓋上，微微蜷縮起身子，目光直勾勾的望著遠處夜空。

“修士的世界，一直都是這樣畸形的存在嗎？”

“爾虞我詐，弱小之人，連生死都要由所謂的強者來決定。”

江辰聞沉默，這個問題，他還真沒辦法給出回答。

沉吟了好久好久，江辰方才笑了笑。

“既然你覺得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畸形的，那就改寫它。”

“改寫……規則？”南心月扭頭，看向江辰。

江辰鄭重點點頭。

“嗯，你是南宮家的人，卻又以凡夫俗子的身份長大。你同情那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弱小凡人，卻又因為楚家之事，覺得修士世界是畸形的。古往今來，或許也有不少人會有你這樣的想法，想要維持兩個群體之間的平衡。”

“但為何直至現在，天靈大陸的生態還是這樣？只能說明，妄圖改寫規則的人，全都失敗了。”

南心月眼神有些許黯淡。

察覺到她的低落情緒，江辰語氣一轉，繼續道：“但，他們是他們，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