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很想對這句話表示贊同,可惜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鄒先生給的實在太多,他只能昧著良心半恐嚇半勸道:“姜小姐您可能考慮得太簡單了,腦子里的病是會隨時惡化的,最好及時診斷治療,否則可能會造成無法預估的后遺癥,比如精神認知障礙、睡眠障礙、自主神經功能紊亂......”
“行、行了,別說了,做什么檢查,我配合。”再說下去,恐怕要先被嚇死。
徐醫生暗暗松了口氣:“請這邊坐。”
ct,核磁共振和腦電圖,醫療團隊的人都已經看過了,今天他們要做的,是另外幾種方式的檢查。
整整兩個小時,姜海吟像個提線木偶,被人擺弄來擺弄去。
各種數據和專業術語,紛繁雜亂地圍繞著。
從一開始的緊張,到最后的麻木。
其實剛醒來那會兒,她也無助過,彷徨過,任誰腦子里突然少了好幾段記憶,都會感到恐慌。
可漸漸地,覺得好像也沒什么。
她記得還算美好的童年,也記得飽受欺凌和痛苦的求學時代,雖然不記得自己為什么大學輟學到異地他鄉打工,但后來的努力和躍出困境,依然歷歷在目。
沒什么來往密切的朋友,也沒什么印象深刻的同事,至于仇人,自始至終就一個。
她的人生很簡單,如果總結成一句話,大概就是......活下去。
死里逃生,還有人愛,應該沒有遺憾留戀的片段了啊。
“姜小姐,您臉色不太好,不要太費神去想事情,多放空大腦,放輕松心情,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出去了。”
望著醫療團隊收拾好東西離開,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什么,嚯地追了過去:“等等!我不是自愿待在這里的,帶我一起走吧!放我出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