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沃爾沃在搖搖欲墜的標志性建筑旁停下,姜海吟裹緊大衣,下了車。
春寒料峭的風刮在臉上,刺刺地疼。
她的臉色,比數九的湖面還要冰。
而她對面的中年人,卻笑得非常燦爛。
姜榮生展開雙臂:“寶貝女兒,爸爸回來了。”
“你還敢回來。”姜海吟冷哼一聲,手伸到口袋里,按下錄音鍵。
失憶的那段日子里,渾渾噩噩,差點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這兩天剛著手開始查,沒想到這人居然主動撞了過來。
很好,今天,他們就能做個了斷。
“我為什么不敢?”舉得酸了也沒能到回應,男人聳聳肩,放下手臂,“拋下你十多年不聞不問,確實是爸爸的錯,爸爸認這個錯,也不奢求你立刻原諒,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姜榮生!”她忍無可忍地打斷,“十多年,不是下輩子,你犯下的罪孽,就想這么輕飄飄地一句話揭過?你要是真想贖罪,現在就應該主動去自首,而不是約在這種地方,試圖跟我回憶什么父女親情!”
“罪孽?呵呵,我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債務纏身,被迫遠走他鄉的可憐人,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還要遭受親生女兒的惡相向,唉,世道不公啊。”
“你——”
“說啊,怎么不繼續說?”姜榮生一步一步逼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
“你干什么!你放手——”
雖然年紀大了點,但畢竟是個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
一番掙扎,錄音筆到了對方手里。
姜榮生甩開試圖奪回的手,握住小巧的電子產品把玩,眼中偽裝的慈愛消失了:“就知道,律師都是一個德行,隨時隨地都在取證!”
被狠狠一推,姜海吟摔在地上,好在衣服穿得厚,沒有被滿地的碎瓦片刮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