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品清望著這位繼父,深覺這么多年以來,對方的深沉,自己仍只學到了皮毛而已。
“嘗嘗,今年的新茶,吉州那邊送來的。”
見對方接了過去,殷遲舟才繼續道:“本以為再過上十幾年,商界為因為這個人,發生不小的震蕩,誰知道僅僅四年,他一下子就銷聲匿跡了,就像是......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
“當然,他到底只是名少年,并沒有真正掌權,鄒家不會因為他的失蹤而受到多大的影響,最初還有人密切關注著,漸漸地,提起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徹底被遺忘。”
陳品清喝完茶,咂了下舌尖,忍不住道:“你說的這些,和那個鄒又有什么關系?總不能因為他們都姓鄒——”
話音戛然而止,他震驚地抬起頭:“不會吧?這......怎么可能?”
身價幾千億的繼承人去當律師,即使是行業領域里非常厲害的律師,這也相當地不可思議。
已經不是殺雞焉用牛刀,而是價值連城的寶刀了。
殷遲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別人或許不清楚,但鄒家應該是心知肚明的,以他們的實力,就連死人,也能從地下挖出來,我比較傾向于,這件事,在他們的默許中,鄒璟,也就是那位鄒律師,在風光無限、一路扶搖往上的時候,主動離開鄒氏,退出了奪權。”
“這樣一個人,不止是高智商,還非常果斷、狠辣,你捫心自問,換做是你,舍得嗎?”
陳品清沉默了。
好半天之后,勾了勾鼻尖:“可現在,他只是個姓鄒的律師,而已。”
殷遲舟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只把第二杯茶推了過去,問道:“品出什么了嗎?”
“柔順,回甘,比前年的茶還好,有問題。”
聽了這話,溫雅的男人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輕嘆口氣,低聲道:“去年多雨水,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茶葉,有人在用高貨糊弄我,試圖掩蓋什么,最近陳家好像又不太平靜了,不知道這次是誰在翻江倒海,但我感覺,不是很好對付,另外,剛剛說的事,你回去之后再重新想想吧,真想對付那個人,要找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