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出口。
其實自己并不是小孩子心性,偏要跟母親擠一張床。
而是在妒忌,他們的感情太好了,每時每刻都不愿意分開。
進了書房,殷遲舟照例坐到茶桌后方,開始燒水泡茶。
“我不喝你那些茶,有什么事,你快說,我......我想睡了?!?
“花茶,再給你加一點蜂蜜,能解酒養胃,多少喝一些,不然明天早上爬起來,頭會疼。”
陳穎芝敲了敲自己額頭,想到前幾次宿醉后的感覺,沒有拒絕。
小壺里的水,開始呼嚕咕嚕的冒泡,殷遲舟不緊不慢地問道:“今天,又去了哪家酒吧?不是所有酒吧的老板,都認識你陳大小姐的,萬一哪次我......你哥哥沒有及時趕到,你被別人撿了去,怎么辦?”
要放在以往,她并不排斥對方的說教,心里面其實還是有點喜歡的。
被教育,至少說明在被關心著。
即使,與她想要的感情,毫無關系。
但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大好,而且還被冤枉了,于是一股子勁兒沖上頭頂,脫口道:“那又怎么樣!我早就是成年人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一夜情什么的,在我們這個圈子里,一點也不新鮮,反正以后聯姻的對象自己肯定就玩得很花,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第一次,嫁人不過是個——”
“陳穎芝!”男人沉了嗓音,溫和的面容十分嚴肅,一半掩在陰影里,乍一看,還有點嚇人。
“嗝!”
她嚇了一跳,雙眼瞪圓,沉默兩秒,隨即高囔起來:“干嘛!難道你還想打我嗎,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爸,你不過是個——”
四目相對,陳穎芝先敗下陣,低垂了眼睫。
她不是個白眼狼,知道這些年要不是對方幫忙撐著,陳家早就完了。
而且他還把媽咪照顧得那么好。
就算是親爹還活著,都沒理由責怪他。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