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后,鄒出了臥室,啪地摁下開關。
白熾燈照亮客廳,也照出了一片狼藉。
傍晚時,他沒看見人,發現車又停在車位上,打電話給小學那邊,得知兒子被一位姓陳的女士接走了。
他以為,姜海吟還是不愿意住在這里,而是選擇去了陳家。
其實他完全可以打個電話問一問,但他沒有這么做。
他害怕,過于緊迫的追問,會加速對方的反感,從而造成一系列不好的后果。
是的,他把自己的情緒定性為害怕。
他能忍住不打電話,卻忍不住骨血里翻涌起的暴戾。
久違的不受控制,近期頻頻發作。
他幾乎毀了整個客廳。
幸好,當時關著燈,姜海吟心情又不好,并沒有發現。
否則,她大抵會感到恐懼吧?就像之前......
鄒捏了捏眉心,開始進行清掃。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忽然有了那么大的轉變,說實話,他無法理解。
多年前,姜海吟趴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愛意,為了愛他,甚至愿意犯罪,可還是逃了六年,重逢后,也沒有能夠接受全部的自己。
現在,他已經不敢再來一次了。
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平和,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他很珍惜。
當然,姜海吟的種種表現,他并不是沒有感觸。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是高興的。
收拾完所有碎片,丟進樓下的垃圾桶,夜風迎面一吹,鄒忽然怔住。